徐大打马飞奔去了五军营叫来几个要好的同僚一说大家伙一听兴安伯要找人麻烦,那一个个都是义愤填膺,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给伯爷出口恶气。
结果上百号人群情汹湧的带着家伙什准备去南城大闹一场的时候,新到的监军太监却在营门将他们拦了下来那鸟人扯着尖利嗓子大骂徐大他们无法无天,竟然无视提督勋臣英国公军令擅自出营。
要不是五军营的两位副将拦着那鸟监军都要下令将这上百号人全部杖责了,甚至还要以串连密谋的罪名法办徐大把个徐大吓的面无人色,灰溜溜的跑到南城跟自家伯爷喊冤。
“既是英国公的军令咱们也不能干犯了”
人的火气随着时间流逝本来就会慢慢平复一平复就要考虑后果。兴安伯爷也知道现在城防守卫要紧,英国公下令京营不得出营的军令没有错,所以也没怪徐大没把人带过来。再想,他堂堂一勋臣在这南城大闹也有些不像话,便怏怏而归了
紫禁城,早已华灯初上,因为还是中宫丧期,所以宫中所有的宫灯都被用白幔罩住,再加上皇帝的病情,皇城内外看起来很是肃然,就连宫人太监走路都是轻手轻脚,唯恐发出什么声响来。
乾清宫,几个内侍不时朝殿内张望。
皇帝寝室中,淡淡的檀香味沁人心鼻。
不知道是陛下病情本就没有好转的原因,还是因为皇后娘娘的去世让陛下的病情急转直下,相较前两个月,皇帝看起来瘦了很多很多。走近病床细瞧,明显能看出皇帝陛下的颊骨都突出了。
贵妃娘娘一直坐在病重的丈夫身边,除了偶尔起身探探丈夫的鼻息外,娘娘就一直坐着。
郑紫担心贵妃也跟皇后一样累出毛病来,便劝道:“娘娘,您先歇着吧,这里我守着。”
“我不累,”
贵妃摇了摇头,然后朝殿外看了眼,淡淡道:“那些人还在盯着?”
贵妃说的那些人是司礼监和东宫安在乾清宫的眼线,这些人除了监视贵妃娘娘外,最主要的还是盯着病重的皇帝陛下。
谁能第一个知道皇帝驾崩的消息,谁就有主动权。
“打盆水来吧,”
贵妃示意郑紫端来温水,轻轻叹了一声掀开丈夫身上的棉补,小心翼翼的用湿毛巾擦拭起丈夫的身体。
因为长期卧床的原因,皇帝身子的肤色明显发黑,尤其是本来就有疾的腿脚因为血液的不流通,导致出现了几处痤疮。
虽然太医给用了药,贵妃娘娘也一直贴心的照顾着,但源于身体内处的病灶还是慢慢得腐蚀着大明朝的九五至尊。
皇帝上一次苏醒是在三天前,醒来除了对身边的贵妃微微点了点头,就说了一句话:“朕梦到了皇后。”
说完这句之后,皇帝又昏睡过去。
擦拭完丈夫后,贵妃将湿毛巾递给紫丫头,有些疲倦的坐了下来,失神的望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丈夫,突然喃喃一句:“这辈子,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