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海的盐场生产的食盐就足够元老院目前的盐化工业使用了。
当然,进一步扩大盐化的产能总是一件好事,但是兴建莺歌海盐场所需的人力物力令企划院望而生畏。虽然现在企划院的国企序列表里有“莺歌海国有盐城”这个单位,但这只是一个小型的盐场。年产量只和马袅盐场相当。与其说是为了给元老院提供更多的盐,倒不如说是为了给流放者一个就业基地。
当时给三亚的工业规划中,除了田独矿务局,真正实现的只有椰产品加工基地这一项,目前海南岛南部的椰子的贸易和加工中心就设在了三亚。另外一个规模工业企业就是亚力酒厂。
面向南洋的贸易中心虽然一度受过元老院的力推,在缔结各种贸易协议的时候都会把三亚列入“开放港口”行列中,但是事实是,除了夸克穷的劳动力贸易之外,大多数欧洲商船都不会把这里作为贸易口岸使用。
元老院当初认为这里既然是下南洋航线中的必经之路,历史上也有南洋贸易船只在此地停泊,那么只要政策扶持,自然就能在本地形成一个贸易口岸。
另一方面是三亚尴尬的地理位置、元老们忽视了一个问题,欧洲商人在中国沿海寻找贸易港口的时候固然饥不择食,连台南这样的蛮荒之地也愿意去占领,但是前提是他们没有更好的选择。如果有选择的话,人人都希望在靠近商品销售地和供应地的港口贸易。而不是在一个转手贸易港。
三亚偏偏就是一个不生产什么出口商品,也很少消费进口商品的城市。这里出口最多的产品是铁矿石和各类椰产品,严格意义上说都不是商品,而是企划院的物资。真正能向外商销售的本地商品只有亚力酒。
外商喜欢的各种出口大宗商品:丝织品、糖、朗姆酒、工业品、钢铁制品、玻璃制品、食品、瓷器……三亚很少有生产或者完全不生产。这意味着这些商品都必须从临高和大陆上运来。
虽说企划院和三亚特别市为了吸引民间资本到来投资办厂,参与海外贸易,设立了很多优惠条件,包括低价的土地,税收减免等等。倒也吸引了不少商人来三亚设立“有限公司”,但是许延亮在三亚转了一转,感觉本地制造业企业不多,大多是挂了个牌子的“公司”。而且也看不出“业务繁忙”的感觉。
农业口在三亚周边花了大量的资源开办“热作园”,但是海南岛的热作条件远不如东南亚,生产香料不论成本还是产量都不如印度和摩鹿加群岛,而橡胶、可可、棕榈油这些热作在三亚种植的气候条件多少有些不足,生产周期又很长。至今还形不成贸易规模。而且从长远看,海南岛也不是理想的种植地。
至于进口,直接在本地能消耗的商品就更少了。因为城市规模长期起不来,工业水平有限,三亚迄今为止的正式的居民不过五万人,主要是矿务局务工人员和企划院安置在周边农场的农业移民。其本身消耗的物资并不足以支撑起充足的进口。目前三亚进口的大宗“商品”只有劳动力和稻米。前者因为矿务局对劳动力的需求量不断下降,也处于衰退中。
对于英国人、荷兰人来说,去临高或者去高雄,并不需要增加太多的成本,但是在货物选择上却有了很大的余地。尽管企划院一度也曾经企图使用关税来调解商船的去向,但是一个事实就是既然外国商船可以直接把货物运到临高去,为什么非要他们在三亚卸货,徒然增加一道装卸和转运的成本呢?
这在成本上是无论如何也说不通的,所以当初元老院寄予希望的三亚便陷入了一种半死不活的状态,王洛宾离任之后,这里更是少有人关注。
计划永远很丰满,现实总是很骨感。许延亮到三亚几天,深刻体会了这句话的意思。
“看来旧时空三亚不是一个工商业城市,这个时空我们也没这个神奇得力量啊。”他暗暗说。
旧时空三亚可以搞旅游,搞房地产,在本时空这些至少也得是一百年之后的事了。再说就算本地真能搞这些,和南洋公司也没什么关系。
许延亮不禁怀疑起了将总部设在三亚这个决策了。要说优势,大概就是本地有良港,房屋土地也有相当的富裕。还有便是气候风景宜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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