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端出程越的印鉴盒,将几枚印章和虎符统统收纳进去,仔细包好,提到手中,这才放下心来。马上就步往自己的卧室,要先将这些印收好。
程越昏睡之时,王府的印鉴自然都由完泽掌管,除了急切的事情,轻易不盖章,都要等程越苏醒再说。可眼下程越昏迷,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大宋内外诸事、军队的调动,全由这几枚印章掌握,自是王府中最最要紧的东西。倘若落入其他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忙过这些,完泽还是不放心,索性锁了程越的书房,下令任何人不得擅入,以防里面重要的东西丢失。
此时在程越的卧室,已经是人头攒动,水泄不通。南必等嫔妃闻讯早已赶到守护在旁边,众夫人、侍妾皆悲痛万分,但谁也不敢哭,这可是要触霉头的。
婉儿坐在床头,急出了满头的汗,拿着程越给她的听诊器,紧张地听着程越的心跳,绞尽脑汁地想着良方。
南必惊怒交加地站在一旁,银牙紧咬,恨声道:“门口那些人竟然眼睁睁地看着王爷摔倒,都该千刀万剐!”
张淑芳怕南必真的下令动手,急忙挤上前,道:“皇后息怒,方才完泽公主已经问明了情形,王爷出宫的时候似乎已经有些恍惚,谁也没料到王爷会摔倒,不能怪罪到他们身上。”
南必怒叱道:“看到王爷恍惚还不上前搀扶,不怪他们怪谁?该杀!都该杀!”
塔剌海见南必动了真怒,连忙拉住南必的手,道:“先别急,王爷的护军岂是可以随意处置的?再说贸然杀了他们,外面的人必定惊慌失措,且等一等。”
南必听了塔剌海的劝,这才气咻咻地坐了下来,一双美目却又忍不住泪如雨下,哽咽不能言。
南必这一哭,室内瞬间便一片哀声,张淑芳也赶紧侧过脸,唯恐自己的泪珠被人看到。
消息报进宫中,谢道清正在御花园观花,惊得险些坐到地上!幸亏旁边的宫女手疾眼快,才没让谢道清受伤。
谢道清顾不得自身失态,最关心程越这次的病情如何,急道:“快,快,去请太后亲至王府,探望越儿的病情,所有的御医都不许离开医馆……算了,把御花园的后门打开,命御林军和内侍守着,不要关了,方便两边走动,有什么消息,直接进宫报知。还有,传令各城门,严加戒备,若有军队要擅自进城,一概拒之门外!张彦,去唤张彦来!”
谢道清身边的一干内侍一听便明白事态严重,忙不迭地去传令,宫中乱作一团。
全玖得了滋润,喜上眉梢,正乐滋滋地在寝殿里对镜梳妆,还与服侍的宫女说着俏皮话,忽闻程越昏倒,惊得手中的梳子都掉到了地上。刚刚还在颠凤倒鸾,怎么转眼间就昏迷了?这可怎生是好?听到太皇太后传的令,马上应声而起,道:“回禀圣人,我马上就去,今晚可能回不来了。去拿续命丹来,整盒都拿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