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竞逐、上下翻飞,激得地上的沙尘滚滚如瀑。
“精骛八极,心游万仞”“他已能打出主公第七层。”“奇怪……”沈家寨和辜家军原还赞辜听弦刀法进阶,忽然有人认出对面的弯刀竟也打得出几招林阡感觉,定睛一看,那人还有个看家本领是茂巴思的龙象般若功——上次速不台攻关失败时也有过他的参与,临阵大部分情况下此人都没有存在感、停下来的时候曾追着林阡嘴甜叫师父。
“主公真是饥不择食,连这货都要……”肖泉汗颜。
“这就帮老糊涂清理门户!!”辜听弦一听鲲鹏是林阡新收的徒弟,猜到林阡被鲲鹏的甜言蜜语给骗了,此仇不报非君子。
鲲鹏虽然惯常速度奇快,奈何近日总是一人分饰多角,人不如马,终究会疲,渐渐还是被辜听弦刀法拖住、稳住和镇住。
“尽管速不台没来,卢帮主的压力小很多了。”肖泉释然,蒙古军毕竟到镇戎州的只是偏师,速不台本身再勇猛,手底下的兵马也经不起分。
“告诉鲲鹏,不宜恋战,辅助速不台夺城要紧。”第二步末尾闻知计谋施行不利,木华黎正待调度,惊闻速不台也不在原定地点强袭卢潇!
“他该不会去救鲲鹏?”
“军师,速不台将军救彻辰去了……”
“彻辰?!”木华黎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碗水端平居然成了画蛇添足、弄巧成拙——
据闻,彻辰甫一就位,就从宋军传出流言,“速不台真乃不世出之名将”;“奇怪,上次叩关,不是彻辰才是主帅”;“幌子而已”云云。
彻辰不忿,贪功,妄想对其余宋军连消带打,择弱而攻,结果遭到反杀还连累速不台……
“是何人散谣?”宋军是何人在暗处,插入了木华黎和麾下的交流,骗速不台打出了这场攻敌必救?!
“怎么?主将名叫速不台?不是叫彻辰?”“妙真,昨日彻辰混入芥子川假装求药,遇到胜南,一战全无。不过,他也确实前来助战……”“太好了。哥哥,那彻辰是个谋士,内心时常百转千回,所以很容易有争功之心。我军兵不能动,但流言能动。不消半刻,他必定就近择弱攻我。我方本就有备,坑害彻辰,绰绰有余。”“也好,我早就想给胜南看看,红袄寨永远不可能是他的软肋。”杨妙真和杨鞍的对话。
我方本就有备,一语道破,须弥山七大险隘,为何会有一个相对较弱的杨鞍长久不变。
无论杨鞍是否总是战败,林阡仍然将其放在一线,这是因为他碍于情面,宋盟内部盘根错节——通过莫非的遭遇,木华黎对红袄寨和林阡的芥蒂略有耳闻。
所以木华黎才会认为,抗金联盟一旦战败,就会有人开始归咎和猜疑……这个“有人”,正是杨鞍。也正是因为杨鞍较弱,木华黎才没像对辜听弦那样重点关注他。
谁知,那本来就是个坑,是个陷阱——杨鞍曾为数日前的一战引咎,林阡却听从陈旭建议,要杨鞍故意示虚、暗中强兵、将功补过,也就是说,如果木华黎没有超出意料,杨鞍和杨妙真根本就是陈旭为速不台量身定做的死地!当时陈旭没想到的是辜听弦和卢潇竟也被突破,此战与木华黎错手,恰如回旋斩一样砍在速不台的背后……
“速不台,我才不让你打卢潇。”饮恨刀何处,战之界何处。战场的核心该在我,在我杨妙真!
“彻辰遇困!”“鲲鹏受阻……”战报如雪片纷至沓来。
“不太可能是杨鞍,他身边,定有一位旷世奇才,被我忽略。”那杨妙真,也是林阡的徒弟!名师出高徒,果不其然。
战前木华黎千叮万嘱,鲲鹏和速不台里应外合的作用,犹如魂魄附身于将死之金军;即便操纵,也是辅助;不要求蒙古军赢得多大,但是无论如何,速不台都应拿下辜听弦与卢潇驻地——作为曹王府金军遁逃的最佳终点,这一处,会师后丢了也无妨,但会师前必须稳夺!
可是在这关键第二步,因为彻辰贪心不足,唾手可得却稍纵即逝……
“追根究底,是我昨日为试陈旭水平,把彻辰的兵马用作幌子。怪不得他。”木华黎总结教训时倒也从容,镇定是军师的专业素养。
宋盟反败为胜,连陈旭都没想到。辜听弦原先还可能是中策拉锯,硬生生因为杨妙真的变相策应而转成上策完胜,使得林阡在这第三步赶到现场救急时,人浮于事……
“美中不足的是,蒙古大军虽被驱赶到关外,但几个高手凭着个人武力冲破石硅拦阻,往东北完颜纲接应林陌的方向去了。”辜听弦告诉林阡,现阶段大概是上策和中策之间。
“曹王府据称已从归云镇逃出一部分,蒙古这几个高手现在赶着去,是不想金军换个地方被我禁锢,而希望助金军换个地方与我抗衡。”林阡蹙眉,“既然此地无虞,我这就去会会林陌。”他预感,上半场木华黎打完,下半场林陌接棒。
“那个方向,是天子岭。”杨妙真立即给师父排忧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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