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一语，走了几步，回转头来道：“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暗，谁能极之？冯翼惟像，何以识之？明明暗暗，惟时何”

    “飞升之后，究竟是什么，到底是仙神乐土，亦或是九幽魔域？”

    向雨田语气微顿，流露出一丝罕见的迷惘，随即又展露一丝了然：“之前你我因恐惧未知而不敢破碎虚空飞升，现在可想知道答案？”

    陈锐摇摇头，只是自顾自道：“成又如何，败又如何。”

    这一言道尽了他道心状态，无论成败与否，唯昂扬斗志不息。

    向雨田闻声大笑：“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这一言也同样尽了此刻向雨田的状态，无论生死，我自逍遥。

    笑声回音在这辽远的战神殿中久久不绝，向雨田的身形也渐渐模糊。

    忽地一缕清风飘来，向雨田以一个动人心弦、超越了世间一切美态的姿势踏入虚空当中，仿若列子御风而行。

    陈锐奇之，双目透过那层清风与之背后那足可洞彻世间一切虚无之眸对视。

    蓦然。

    陈锐只感全身冰冻，恍若置身于极地之中，而且不仅是肉体，体内阳神也在这一对视中被冻僵，被锁定，被束缚。

    现在他只想立刻撒腿就跑，只因他的心神感应到向雨田在破碎虚空之后已经有了轰杀他阳神的实力。

    向雨田眼中含笑，没有在施加再压力：“得道有先后，今日我先飞升，他日或在异域恭候罗兄大驾，续上这一场未完之战！”

    雷音贯耳，待陈锐反应过来，四野空中那有向雨田的身影。

    “破碎虚空~”

    “飞升之后~”

    陈锐眼中精芒四射，直欲洞穿虚空。

    唐开元十年，正月。

    长安大雪。

    寒地冻，人们呼出长长的白气，飞似的跑入长安最大福聚楼中。

    神州人民上到高官贵族，下到走卒贩夫对于国政事都有颗极为八卦的心思，此刻在福聚楼中温一壶热酒，就着上好的白切牛肉谈论当下的政事无疑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而起当下最为火爆的政事下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武功绝世开国皇帝罗成莫名失踪，同时留下诏书传位给籍籍无名的第四位皇子。”

    起这第四位皇子，由罗成丽妃尚秀芳所生，自出生时候开口便能言，一岁可识文断字，二岁就可吟诗，可谓资绝世，但不知是何原因三岁便成了一名痴呆儿，赋也从此泯然众人。

    遗诏传位后，朝野动荡，暗流涌动，但过了两三后，当朝权相裴矩向新皇拜礼，满朝文武震惊不能，但随即又察觉此时当朝贵戚宋阀军方势力折没半数以上，工部东溟家族官员也损失众多，遂无人再敢看这位不知缘何能登基的十岁皇子。

    福聚楼中谈论声愈演愈烈，但在这种场景，无人察觉一位欣长的身影放下一颗银子，缓缓走出楼外。

    陈锐缓缓行走与长街上，就在此时，大雪中出现一个约八、九岁的可爱女孩，蹦蹦跳跳提着一篮子鲜果往他们飞奔过来。

    陈锐有些愕然，世上能看清他身形的可不多。

    女孩脸蛋闪起红晕，像苹果一样诱人，嘴角喷着冷雾，气喘喘的在他们身前立定，孩子气的问道：“请问你是罗大叔吗？”

    陈锐心中一动，双手捏着女孩的脸蛋微笑道：“是我！”

    女孩嘟起嘴吧，把篮子递给他，好事不乐意地道：“是我娘着明空送给你的。”

    “日月当空，你叫明空？”

    徐子陵接过果篮，笑着问道。

    “对呀，我就叫明空，我娘给我取的名字。”

    那叫明空的女孩一声欢呼，就那么掉头原路跑回去。雨雪深处，隐约可见一个女子优美的倩影，白衣如雪，裙下赤足。

    “婠婠！”

    陈锐瞧着女孩扑入婠婠怀内，婠婠轻挥玉手道别，牵着明空，逐渐没入雪花迷蒙的深处。

    “你追上来干嘛？”婠婠牵着明空，眉眼深情含笑，凝视这面前的人儿。

    “再不追你可就跑了，这次可不会轻易让你再跑了。”

    陈锐抱起明空，再牵着婠婠纤细的玉手。

    婠婠目色娇嗔，却见陈锐缓缓道：“当初的十年之约，我没有忘记现在我来了”

    冰凉玉指轻阻在陈锐唇上，婠婠浅浅一笑：“还记得那一夜我给你留下的一纸别语吗？”

    “三生三世，爱你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