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此口气。
“不要搞得深仇大恨一样,你和我,无冤无仇!”电话那头,余多多平静道,“你不是很不待见那老东西么?我帮你收拾了,怎么样,心里是不是舒服点了?”
“混账!”唐风低喝,“我早晚,会将你绳之以法!”
“又想做警察了?”电话那头,余多多轻笑起来,“你的信念呢?你的信仰呢?被狗吃了?不要得这么义正言辞,你想杀我,就明,何必假惺惺的呢?这不像你啊!”
“你以为,你能逃得了么?逃得过一时,逃不过一世,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一辈子,注定像老鼠一样,只能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藏头露尾,老鼠就是老鼠,你并不能兴风作浪!”
唐风冷声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以杀人为乐?”
“放你妈的屁!”电话那头,余多多大怒起来,“如果是张逸杰这样,我很认同,你自以为你是谁?一个败类而已,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父亲是你亲手抓的吧,不孝子,你睡过的那些女人,你睡过了,就全部甩了吧,无情无义,你还他妈的假装什么痴情,你有什么资格爱楚灵?你有什么资格我?”
“闭嘴!”唐风怒吼。
“还有,我告诉你一件事,楚雄,不是我杀的!是你,是你害死他的!”余多多道,“我本来给他机会的,可你,假惺惺地什么正义,你要是亲手抓他,我不会动手,就是因为你的一念之仁,要放掉这个老东西,我才干掉他的,都是你,你,才是罪人!和那老东西一样,都不是好鸟!”
“你他妈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唐风脸色铁青,浑身颤抖起来。
余多多的话,无疑触痛了他的神经,楚雄的死,他本来自责,余多多再次提起,无异于在他伤口上撒盐。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么?”余多多的声音,恢复淡漠,“老子最恨背信弃义的人,这个老东西,当着一套,背着一套,我警告过他的,叫他别碰志远,别碰志远相关的人,梦然多好的人啊,她招谁惹谁了?她死得多冤,血债,当血偿,亘古不变的道理!”
“是吴志远让你来的?”唐风寒声问道。
“你误会了!”余多多道,“梦然不在了,志远深受打击,还没回过神来呢,我这个兄弟,你别看他平时冷酷无比,其实心软得很,楚灵和陈曦太像了,就算他知道梦然是楚雄害死的,也未必会杀人,这种事,作为兄弟的,当然要为他报仇雪恨,楚雄该死,欢儿该死,一个都逃不掉,志远只要找到陈曦,送她回家就好,这种肮脏的事情,我来给他扛!我来这里,都没告诉他呢,他还以为我是来找这老东西谈事情的……”
“你以为,你这是帮他么?”唐风强自冷静下来,这是一个疯子,和欢儿一样,做事没有底线,没有原则,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这是把他往罪恶的深渊里推!”唐风怒吼。
“其实,我很喜欢楚灵,多好的女孩啊!尽管我只看过她的照片,她和陈曦一样,多清丽无暇……”余多多的语气,温和下来,“我本来以为,楚雄和我是一条道上的,一路人,他还救过我一次呢,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碰梦然,不该碰百事通,既然,他碰了,就得死!邪少,我实话告诉你,我这条命,你可以随时来取,我可以双手奉上,我只要陈定海那老畜生,只要把陈曦救出来,你想要为楚雄报仇,我随时恭候,她们真的很像,太像了,楚灵不在了,你也不想陈曦在黑暗中苦苦挣扎了不是?你把陈定海给我,不但可以为你的岳父大人报仇,还可以把陈曦救出来,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唐风一字一顿地道,“但你忘了,我是警察,我只会抓你,怎么判刑,是法院的事,生死大仇,岂能做如此肮脏的交易?我虽恨你,但你太看我唐风了!无论你逃到哪里,我,必抓你!”
“呱呱呱!”唐风话音刚落,电话里头,传来三声乌鸦的啼鸣!
“砰!”半山腰上,传来一声枪响,而后,电话里,余多多低骂声传来,“他妈的,死乌鸦!”
“你在山上!在灵儿坟前!”唐风掏出枪,往山上扑去。
“呵呵!”
半山腰上,一座孤坟前,一棵梧桐树下,有一只乌鸦,满身是血,想张开翅膀,却飞不起来,余多多吹着枪管,轻笑一声,看着墓碑上那张发白的照片,“你最好,给我收住脚步,要不然,我把楚灵的坟给炸了,你知道的,我做得出来!”
“你他妈的混账!”唐风怒吼,却不再敢上前一步,他的身影,僵在大路边,看着半山腰上,那道微胖的声音,目光一寒。
“这就对了,看来我刚才是误会你了,你真的很爱她,其实,你上来也没用,我居高临下,你,没有机会抓到我!在你下山的时候,我本可以一枪毙了你,已经给过一次机会了,所以,你千万别逼我!鱼死了,网没破!”
余多多道,他的手,从墓碑上滑过,“真像,她们真的很像,我的提议,你考虑下!还是那句话,你把陈定海弄出来,我任你处置!”
“喂?喂!”唐风怒吼,电话却已然挂断。
“混账东西!”嘶吼一声,唐风往山上狂奔而去。
他,再一次,来到楚灵墓前,然而,此时此刻,除了一块墓碑,一束白玫瑰,一棵枯败的梧桐,一只半死的乌鸦,哪里还见余多多的身影。
月光寒,洒落在婺城大地上,此夜,格外凄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