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开始老了。
她太操心,为自己兄弟操心,才变成这样。
“快起来,快起来!”六婶笑着道,声音却哽咽无比,“这是我儿媳妇吧,勇,你眼光不错!”
“六婶!”雨幽低着她,脸色通红。
“勇哥,我大哥哥呢?”正在这时,有一个女孩,灵动而可爱,来到郑勇面前,不停地摇晃着郑勇地手臂,脆生声地问道,“我大哥哥呢?他什么时候回家呀!”
“佳佳!”郑勇蹲下身来,却不知道什么好,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
看着佳佳眨巴着大眼睛,期待地看着自己,郑勇心中,更是苦涩无比。
“你呀,你大哥哥呢?他答应过我的,要回来看我的,他人呢?”佳佳继续问道。
“是呀,开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这时,六婶接着问道。
“勇,你话啊,远怎么了?他找到曦没有?”杨倩梅问道。
“他……”郑勇想了半,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哎呀,我打远哥的电话,你们跟他!”被三人盯着自己,郑勇心里发毛,他宁愿去打一架,也不愿这样。
郑勇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一个号码。
……
“在某一,我在流连……这心漂泊每朝每夜……让我编织海市蜃楼,一一,浅醉过一生……”
婺城,城北,一栋孤楼中,不时有琴声传出,有一个人,在低声吟唱。
一张破旧的沙发上,吴志远抱着吉他,每当,他的手,从琴弦上划过,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霎时间,风骤然停了。
直到,志远住琴弦,一曲终了,空气,才开始流动。
“曦啊,你到底在哪里啊!”
吴志远放下吉他,看着相册里的一张照片,那是一个彝家姑娘,头挽花帕,花边霓裳,她巧笑嫣然,犹如一朵娇艳的蓝莲花。
“曦,刚刚那首歌,是弹给你听的,你听到了吗?”
吴志远心翼翼,把相册捧起来,抱在怀里。
这时,他手机响了。
“三更半夜的,是谁?”吴志远拿起手机,看到是郑勇的手机号码,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叮嘱过,若无要紧事,别直接打电话来。
吴志远按下接听键,准备教训郑勇一番,这时,电话那头,一个姑娘的声音传来。
“大哥哥,你在哪里呀,佳佳想你了,呜呜呜!”
“佳佳?”吴志远腾身而起,“佳佳,你在哪?”
“我在大哥哥的老家,我和梅姨在一起,大哥哥,佳佳好想你,你快回来呀!”
电话那头,带着哭声,哭声里,却带着无尽的思念。
“你乖乖的,我在找一个大姐姐,找到了!我就回去了!”吴志远道。
“那得多久啊!”佳佳急忙问道。
“很快了,很快了!”吴志远握紧拳头。
“好耶!”电话那头,传来欢快的声音,“我在家乖乖的,我等大哥哥和姐姐回来!”
“好的!”吴志远勉强一笑。
“开,我是你六婶!”电话那头,换了一个声音,“孩子,你在哪里呀,你这孩子,好多年没回来了,你不要六婶了是不是?你六叔,得肺痨死了,你兄弟大壮,去打工了,也好几年没回来了,家里就我一个人了……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跟你死去阿妈交代呀!”
“六婶,我……”吴志远无语凝噎,对于六婶,他心有愧疚,却不知如何回答,她一直希望自己好好的做人,心存善良,难道,要告诉她,自己一直在杀人吗?
他,无颜面对六婶。
“您,保重身体!”沉默许久,最终,吴志远出这么一句话来。
“你快点找到媳妇,到时候,六婶给你做主,你姨有事对你,记得要乖呀!”
柳婶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一时间,安静下来。
“远,你听我,前几,有两个女人,摸进寨子头来,准备抓我……”
“什么?”吴志远勃然大怒。
“你别激动,我没事!”电话那头,杨倩梅声音冷静无比,“那两个女的很厉害,我们十多人才制住她们,把她们送去派出所了,不过又放出来了,我派人跟踪她们,她们已经买票回江南,我们没事!”
“好猖狂,敢动我家人!”吴志远咬牙切齿,一拳定在茶几上。
“现在,我餐厅的生意稳定,我暂时不回安城,她们应该才查到我们,不太了解这边的情况,勇也回来了,你放心,我这边没事!”
杨倩梅道,“你做事,一向有主见,我本不应该什么,但你要记住,无论事情有多糟糕,你千万,不要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你自己心点,雨幽来了,我要去招呼她了!我们在家,等你把曦带回来,一起去看龙哥!”
……
“欢儿,我这辈子,与你不死不休!”
吴志远挂了电话,神色阴沉。
他万万没想到,欢儿的手,敢伸这么长,竟然敢伸到黔中去了,要不是梅姨有点本事,恐怕已经遭到毒手。
吴志远想起来,不由得后怕。
梅姨失去了老头子,现在,只她一人,本是花样年华的年纪,却还在等一个不知道要等多少年的男人,这是何等的凄惨悲凉。
如果她有事,吴志远如何面对身在牢狱的父亲?又如何面对自己的内心?
“远,怎么了?”正在这时,柳梦然一身轻衫,如同一株刚出水芙蓉,从洗浴间里走出来。
此时此刻,她极美,娇媚动人,然而,志远却无暇他顾,他一直在想着杨倩梅的话。
“噗!”脸色一红,吴志远喷出一口血来。
“欺人太甚,不死不休!”吴志远仿若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直接扯开上衣,露出结实有力的线条。
此时此刻,他心口上,纱布缠绕,却已经被血染红。
“啊!你的伤口裂开了!”柳梦然惊呼,找来一瓶药水,来到志远身侧。
“姐,我没事!”吴志远道,“不早了,你快去休息,我自己来!”
“不准再推开我!”柳梦然认真道。
她心翼翼,把纱布拆开,为他换药。
“得快了,必须得快了,我等不下去了!”
吴志远握着拳头,很紧,很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