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霄神色复杂道，“当年，陈帝如此疯狂，将与老柱国有关的臣子几乎杀的干干净净，恐怕就是为了寻找那半枚兵符。”

    “是柱国府对不上肖将军。”

    苏白沉默，片刻后，再次道歉。

    “不是小公子的错，也不是柱国府的错。”

    肖霄轻叹道，“奸臣当道，帝王多疑，才会造成当年的悲剧，也幸好那半枚兵符在公子手中，不然，白袍军便和禁军一样会彻底成为陈帝的爪牙。”

    “当年，祖父被紧急召回京中时，多少察觉到一些不对之处，以防万一，便暗中将半枚兵符交给了老许。”

    苏白神色沉重道，“只是，恐怕连祖父都没有想到，陛下会如此无情，就因为长孙炯等人的诬陷，便将柱国府和柱国府有关的亲信全部屠杀殆尽。”

    “帝王薄情、寡义，一向如此，而我们这位陛下的多疑，更是远超历代陈国君主。”

    肖霄担忧道，“小公子如今进入朝堂，身边的危险将越来越多，小公子一定要当心才是。”

    “肖霄姐放心，我会小心的。”

    苏白轻声应了一句，刚要说什么，突然，胸口一闷，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在黑夜中回荡，如此刺耳。

    肖霄看着前者潮红的脸色，神色微变，道，“小公子，你怎么了？”

    “没事。”

    苏白强压心中的沉闷感，喘了一口气，道，“此前去南疆时中了一点寒毒，不碍事。”

    “寒毒？”

    肖霄上前，伸手抓过前者手臂，探查过后，神色变得十分难看。

    “这是不碍事吗？”

    肖霄脸上露出一抹怒意，道，“这分明已十分严重，小公子，你是我们所有人的希望，怎能这么不爱惜怎么的身体。”

    “肖霄姐不要生气。”

    苏白歉意赔笑，道，“巫族给了我许多火丹压制寒毒，明年开春前，巫族会再送一些火丹过来，所以，这寒毒只是看上去严重，只要能足够的火丹压制，不会有大事。”

    肖霄闻言，眉头轻皱，事已至此，却也不好再过于责备。

    她知道，小公子定已吃了很多苦，不论身体，还是精神上，小公子承担的压力都不是一般人能够比较的。

    “小公子，你要记住，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保护好自己，这世上谁都可以不爱惜自己，唯有你不行，你的命，不仅仅只是你自己的，明白吗？”

    肖霄看着眼前少年，正色道。

    “我明白。”

    苏白点头，道，“在十二年前的事情真相大白前，我绝不会让自己出事，肖霄姐放心。”

    肖霄颔首，略显昏暗的灯火下，肖霄注视着昔日还是孩童的苏白，眸中闪过一抹缅怀之色。

    他真的长大了。

    十二年前，他还是那样的稚嫩，如今，已然可以真正独当一面，担起所有人的希望。

    这一年来，洛阳城发生的事，每一件都可谓轰动陈国，尤其是位极人臣的长孙炯倒台，加上太子的左膀右臂庆元侯入狱，朝堂动荡不止。

    世人看来，这都是太子和七王的党争所致，只是，没有人注意到，这些动荡都是小公子回京后方才发生的。

    小公子足够聪明，朝堂上发生的这些事中，每一件事小公子都将自己摘的一干二净，任人怎么怀疑都不可能怀疑到小公子身上。

    “长大了。”

    注视许久，肖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