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宁返回了军营,刚到中军大帐前,杨文广便出来禀报,“启禀枢密使,烈山部酋长又派儿子来了。”
“人现在在哪里?”
“就在侧帐,刘司马正在和他交谈。”
范宁并没有急着去侧帐,而是回大帐坐下,有随从上了茶。
他喝了口茶问道:“他是直接来军营,还是走别的渠道?”
杨文广连忙道:“上次我们约好,在河阴县联络,卑职派了专人在那里,他去的就是河阴县,然后穿上宋军盔甲跟随骑兵返回金城县。”
“一共来了多少人?”
“加上都山本人,一共来了三人,两名随从。”
这时,刘奎走了进来笑道:“烈山部的酋长很大气,居然把金狼头令交给儿子带来了。”
说完,他将一支用黄金铸成的金狼头手令递给了范宁。
范宁拾起手令放在手中端详,重约一斤,做工精致,金光闪闪,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这是真的金狼头令?”范宁笑问道。
刘奎道:“应该是真的,卑职见过克烈部的金狼头令,和这个很像。”
“他怎么说?”范宁把金狼头令放回桌上。
“启禀枢密使,他说计划有变,乃蛮部和达旦部都不同意单独和宋军一战,而且西京辽军主将也不会批准他们单独出战。”
“那他们是什么意思?”范宁不露声色问道。
“他们的意思是说,等辽军和宋军在原野上决战时,他们将不战而溃,这样也不会引起辽军的怀疑。”
“哼!”
范宁冷冷哼了一声,“他们这是多么希望我们和辽军进行原野决战?”
旁边杨文广道:“请枢密使容卑职进一言!”
“老将军请说!”
杨文广沉声道:“卑职认为,我们和辽军在原野决战,恐怕难以避免,事实上,战争方式的选择权掌握在辽军手上。”
“老将军认为辽军会摆开阵势和我们决战,而不是死守大同城?”
杨文广笑着摇摇头,“枢密使不知道娄烦关一战给耶律万山多么深刻的记忆,他极为害怕我们的铁火雷,绝不会再死守城池,一旦我们大军杀到大同城下,他一定会率军迎战。”
范宁点点头,指了指金狼头令又问刘奎,“他是用金狼头来取信我们?”
“回禀相公,他是用金狼头来证明自己的身份,事实上,他愿意留在这里为人质,请我们相信他。”
“金狼头令我无法辨别真假,我更不知道烈山部大酋长都卜罗的儿子长什么样,这让我怎么相信他们。”
这时,刚刚进帐,在一旁聆听的种谔躬身道:“枢密使,卑职有话想说!”
“种老将军请说!”
“枢密使似乎认为对方使诈,我们就会吃亏,事实上,对方就算使诈也并不可怕,我们一定会两手准备。”
范宁立刻反驳道:“可对方是准备在决战时使诈,战场上瞬息万变,我们很难把握住战机。”
种谔微微笑道:“这里面有个原则,主要看对方处于哪个位子作战,如果是前锋,那压根就不要考虑是否有内应,就算真是内应也没有意义,对方无法撤退,我们必须集中兵力毫不留情地打击。
可如果是在两翼或者后军,那么对方就有机会撤退,我们同样毫不留情打击,对方若真是内应,他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