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之轰动，我可以把全文背诵出来！“

    胡子睿没有话，只是以赞许的目光看着卢象升。

    卢象升整理了下思路，清了清嗓子，用“抑扬顿挫”的声音背诵道：”今四方多故，无岁不蹙地陷城，覆军杀将，乃大臣工卧薪尝胆之日。而因循粉饰，将使祖宗下日销月削。非陛下大破常格，鼓舞豪杰心，下事未知所终也。陛下昧爽临朝，寒暑靡辍，政非不勤，然鸿胪引奏，跪拜起立，如傀儡登场已耳。请按祖宗制，唱六部六科，则六部六科以次白事，纠弹敷奏，陛下与辅弼大臣面裁决焉。则圣智日益明习，而百执事各有奋心。若仅揭帖一纸，长跪一诺，北面一揖，安取此鸳行豸绣、横玉腰金者为?“

    胡子睿的古文功底一般，但他能听出文震孟作的确是好文章，怪不得听别人，他的理解是首先是指出国家现在处于危难之中，建虏不断地“攻城掠地”，祖宗留给启皇帝的疆域正在不断减少，启皇帝应当“励精图冶”来挽回危局；其次是在早朝的时侯，主管礼仪的鸿胪寺官员没有按照祖宗的制度，朝堂的仪式像摆任傀儡一样，应该让六部六科都上朝议事；

    卢象升稍顿了下，续道：”经筵日讲，临御有期，学非不讲，然侍臣进读，铺叙文辞，如蒙师诵已耳。祖宗之朝，君臣相对，如家人父子。咨访军国重事，闾阎隐微，情形毕照，奸诈无所藏，左右近习亦无缘蒙蔽。若仅尊严如神，上下拱手，经传典谟徒循故事，安取此正笏垂绅、展书簪笔者为?且陛下既与群臣不洽，朝夕侍御不越中涓之辈，岂知帝王宏远规模?于是危如山海，而阁臣一出，莫挽偷安之习;惨如黔围，而抚臣坐视，不闻严谴之施。近日举动，尤可异者。邹元标去位，冯从吾杜门，首揆冢宰亦相率求退。空人国以营私窟，几似浊流之投;詈道学以逐名贤，有甚伪学之禁。唐、宋末季，可为前鉴。“

    胡子睿知道就是对启皇帝婉转地提出批评，认为他每日见到的都是太监，与朝臣接触太少。

    和卢象升同年考中进士的不少朋友，听到他即将被信王启用的消息，心中怀着各种不同的目的，纷纷找到他，其中最有名气的是就是黄道周。而，一般不会亲自登门拜访别人。黄道周今亲自来找卢象升，实在是因为要谈的事情跟老师袁可立相关。

    黄道周脸上带着颇有遗憾的表情，缓缓道：“昨日，听老师（袁可立）已经出城赴登莱上任了，可惜自老师复出后，我们一般在京城的同窗，一直想为老师接风洗尘，却没想到老师走得这么急，真是遗憾！”

    卢象升点了点头道：“幼玄兄，你的消息属实，我原本派了下人去请老师，可是下人空跑了一趟，回来给我的消息是，信王爷和老师一直谈了一个通宵，第二又将老师送到长亭才‘恋恋不舍’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