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身上全都是冒出的冷汗。
外头雨骤风狂,不时有风从窗缝钻进来,凉风抚体,令他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心底恼怒,自己睡着了,怎地无人侍候在一旁,为自己盖被子?
他刚想呼喊侍女,房门便“砰”的一声被人撞开。
一个身影推开房门,想要迈步进来,却被门槛绊了一下,整个人滚地葫芦一般滚了进来……张素公心底正自恼火,此刻愈发愤怒,只是未等他出言喝骂,那人已经狼狈的抬起头,大叫道:“少爷,敌袭!”
“你说什么?”
张素公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这里可是张家的老巢,你竟然说有敌袭,你当我是傻了吗?
所以张素公此时真的是一脸的不信。
“敌袭!有敌来袭啊少爷!”
奴仆激动的说道。
张素公终于反应过来,豁然起身。
看样子,自己的奴仆不像是说假话。
特娘的!难道不是做梦?
张素公一把拽过搭在一旁的衣衫,胡乱向着身上套去,急问道:“可知是何方贼寇,居然如此大胆,竟然敢入侵我张家的盐城?
莫非不知道淮安是我张家说了算的吗?”
“雨太大,天又黑,看不清啊!只是那些贼人叫嚣着他们乃是淮安官兵,让我等尽皆投降,然后从正面强攻坞堡,吾等奋力抵抗,怎奈贼人狡诈,居然派了一队人从后墙那边突袭进来,现在贼人里应外合,已经攻破了正门,杀进堡里来啦!”
还真的不是做梦啊……张素公脸色铁青,不过还算沉稳。
毕竟坞堡内有隐匿的一千死士,各个都是以一当十的悍勇之辈,就算是朝廷的官兵来了,也有一战之力!而且他不认为淮安官兵会来攻打张家坞堡。
就算那朱振恨张家屡次与其作对,也不会如此鲁莽的率军攻打吧?
你是朝廷命官,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罪名就敢对张家下死手?
张家豪富,乃是淮安世家之首,又不是泥捏的,想怎样就怎样?
你无缘无故的灭了张家,别的世家怎么看你?
而且张家势力强大,又不是仅仅只有盐业小城这一处所在,你不能将张家连根拔子,将要面对势必是张家无边无际的报复。
如果朱振不是傻子,就不会这么盲目的对张家下手!张素公一边穿衣,一边脑筋急速转动。
想来想去,还是认为多半应当是海盗趁着雨夜登陆,想要来张家坞堡劫掠一番。
既然是海盗,那就没什么好怕的!若是没有这八百死士也就罢了,或许还真就能被海盗劫掠一番,但是有着八百死士坐镇,任是海中洲的任意一股海盗,赶来张家坞堡撒野,都得崩掉一颗门牙!张素公愈发沉稳。
一脚将报信的家仆踹了个跟头,骂道:“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
可曾召集家兵,堡内的死士可曾出战?”
那家仆点头道:“小的前来报信之时,死士已经前去迎战了。”
张素公更加放心了。
妥了,小爷我虽然刚刚丢了面子,被家族赶回了盐业小城。
但是今日之后,我指挥若定,保护了家族的重要财产和家族成员,一定会为家族长辈看好,重新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张家还是需要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