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怎么处置这批收缴的鸦片烟土?”
“烧!”
“什么,烧掉?”唐锦一口水差点儿喷出来。
“对,鸦片这种害人的东西,我们难道还留着吗,当然烧掉了。”陆希言道。
“老陆,你知道,这可是价值上百万?”
“钱重要,还是国人百姓的身体重要,你难道也想把这些鸦片变卖去祸害国人的身体吗?”陆希言反问道。
“这个倒不是,我是这些鸦片也是可以提炼制药的,前线将士那是大量需要的。”唐锦道。
“吗啡这东西用多了,也是容易上瘾的,这是把双刃剑,何况,就算我们有这个想法,这些也运不出去,所以,还不如一把火烧了。”陆希言道。
“那太可惜了。”唐锦惋惜道。
“唐兄,挣钱的路子多的事儿,这种断子绝孙的财你我敢发吗?”陆希言真切的提醒一声。
“我就是这么一,真没想过要发这种财,会被后人戳脊梁骨的,你烧,那就烧吧。”唐锦点了点头。
“今年刚好是则徐公虎门禁烟一百周年,我们这些后人惭愧,一百年后,还让鸦片烟毒继续毒害国人,我想当众销毁收缴上来的鸦片,你觉得如何?”陆希言道。
“好是好,就是会不会太高调了?”
“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陆希言道,“接下来,我会掀起一场全民禁烟的浪潮,希望你能做好准备。”
“你可要把规模控制在可控范围之内。”
“放心,鸦片之祸,人所共知,一撮人,他们再心有不甘,是翻不起什么大浪来的,只能暗地里使一些卑劣的手段。”陆希言道。
“那你可心了,夺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些人可没有什么是非观,你断了他们的财路,他们是一定会要你的命的。”唐锦道。
“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接下来,我会申请巡捕房对我的公馆进行保护,我是华董,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不过分。”
“至于我,除了每去医院上班外,晚上不会回家住。”陆希言道。
“那你住哪儿?”
“你这里怎么样?”陆希言笑呵呵一声。
“没问题。”
“那行,从明晚开始,我就暂住温莎旅馆了,我家里的安全,就交给唐兄你了。”陆希言道。
“放心吧,你人不在陆公馆,他们就算对你家人下手,也不会把主要目标放在那里,我会安排一支安南巡逻队在你家附近不间断的巡逻。”唐锦道。
“多谢了。”
“我还想再申请一辆装甲车。”
“这个我做不了主,得请示卡尔总监,或者你直接跟奥琪代总领事要求一下。”唐锦建议道。
“嗯,好的。”
民国二十八年6月5日,这一是周末。
一个惊人的消息从早上散播开来。
法租界巡捕房禁烟大队要在肇嘉浜路上的中央运动广场,当众销毁从收缴上来的两百五十箱鸦片烟土,欢迎全上海的市民前往参观!
禁烟大队?
什么法捕房多了一个禁烟大队的编制?
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又带着一丝好奇,有关这个消息的报纸号外瞬间就买的脱销了,如同在上海的百万市民中间投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一些敏锐的人们还发现,原来法租界公布“禁烟法令”已经过去十多了,原以为不过是应应景,吆喝两声,民众大失所望之际,突然要当众硝烟。
烟从而来?
是法捕房要作秀吗?
不管是怀着什么的想法和目的,等到下午两点的时候,整个中央运动广场拉起的警戒线外,聚集了超过了五万人,而且还不断有民众从四面八方赶过来。
如果不是时间仓促,估计来的人会更多,收到消息的各大报社的记者也是第一时间云集。
警戒线内,陆希言请法国驻上海部队和安南巡捕一同拉起了两道警戒线,最里面还有一道警戒线是刚刚换上法租界巡捕制服的禁烟大队,时间仓促,只能先将就着传一下,等日后专门在设计一套禁烟大队专用制服。
法租界救火队也赶过来待命。
场中一块空地用帐幕围了起来,里面当然是摆放的是一箱箱鸦片了,禁烟大队的队员们,正在紧张的施工,临时挖一个销烟的燃烧坑。
这种露面和刷声望的机会,陆希言当然不可能一个人独占了,必须把法租界头面上的人物请过来,尤其是各国的上海的领事外交官们。
就连日本驻上海的总领事馆和驻沪警备司令部也都发出了邀请,还有伪上海市政府等等。
该请的都请了,你来不来,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当然,章公馆是肯定要去的,不过去送请帖的麻五被门房直接拦了下来,只是把请帖留了下来,然后就被打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