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冯子珊,“哼,老子该怎么做,心里自然清楚,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指点点了?你最好记住,你是冯家的人,是我冯难的女儿。”
冯子珊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再没多一句话。盛世才在一旁看得差点笑出声来,冯难这个人可真有意思,之前把瓦格寨卖给李家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冯子珊是他的亲女儿了?冷血无情,两面三刀,利益至上,如此评价冯难再合适不过了。真有点替冯子珊可惜,怎么冯子珊也算得上相貌不俗的女巾帼了,却在冯难手底下吃窝囊气。
盛世才觉得,如果自己有个这样的老爹,早特么气的离家出走了。冯子珊对冯难算是不错了,已经成为弃子,死过一次了,居然还没跟冯难翻脸。
这个夜晚,各方势力各怀心机,注定接下来的时间不会太平。景宁城内,剿灭无生老母教的行动已经结束,可李暲的脚步却不能停下来。从绕过南田山,攻打瓦格寨那一刻开始,已经跟朝廷以及赢家撕破脸了,这个时候只能主动进攻,否则就要被动挨打了。李暲很狂妄,野心勃勃,但他不是傻子,以李家对抗其他三家,那无异于痴心妄想。
探子已经放出去了,李暲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苏瞻凭什么敢来畲族的地盘。苏瞻一定有所倚仗,只要把他的倚仗打掉,畲族内部维持原状,那他李暲还需要怕什么?冯难是个墙头草,一边风大顺风倒。只要盛家和赢家不联合在一起,其他情况不足为虑。
葛多巴一直陪在李暲身边,这个时候,葛多巴半点睡意都没有。傻子都知道跟赢家撕破脸的后果是什么?几十年来赢家韬光养晦,早已经不是原来的赢家了,如果真正面硬来,赢家未必会输给李家。朝廷,不足为虑,苏瞻又没有死,朝廷还能跟李家死磕?但赢家就不一样了,一言不合,操刀子就跟你死磕。杀朝廷副按察使以及赢家大姐,还想着把脏水往赢家头上泼,赢家要是能忍这口气,那赢老头就别想机修混下去了。
赢家现在毫无动作,那一定是因为有其他牵绊,这个牵绊就是苏瞻,他们一定是在谈判,等着上讨好利益分配,赢家和盛家就该转过头对李家动刀子了。
外边响起了脚步声,罗科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景王,查出来了据探子回报,朝廷为了支持苏瞻筹建海运司,特批了三十多万两白银,如今已经运到了浙江境内。根据推测,如今大批银子应该停在了南溪附近!”
“什么?南溪附近?”李暲铺开地图,很快就找到了南溪。南溪夹在云和城与青田城之间,位于处州北面,距离景宁约有五十多里地。看着南溪所处位置,李暲终于想明白了一切,“原来如此,怪不得苏瞻有胆子去峨乐山,手握几十万两白银,谁能不心动?”
只要谈判结束,苏立言就能迅速将银子送到各家手中。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想想都觉得可怕。畲族各部为何会因为一座的新月山金矿打得头破血流,甚至打出了狗脑子。原因就是穷怕了,畲族儿郎太穷了,收入甚微,但凡收入好点,谁会因为一座新月山打得家破人亡?
畲族人很没出息,都广西壮族人穷,但畲族人比壮族人还穷,看到钱,儿郎们眼睛里能冒绿光。苏立言这一招可真够狠的,得花乱坠,不如几十万两银子有服力。李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狠狠地拍了下桌子,阴恻恻的道:“你们立刻召集人手,迅速赶往南溪,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抢也好,毁也好,总之,不能让这些钱落入赢家和盛家手中,没有了钱,我倒要看看苏瞻还有什么筹码。”
葛多巴和罗科赶紧领命,“是,景王放心,我们今夜就带着人去南溪,不过,那地方是盛家和赢家的敏感区,会不会”
“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只要没有了这笔钱,拿不到好处,赢家和盛家就不会跟我们彻底翻脸。到时候,本王放低身段,找赢马肃谈一谈,舍弃一部分利益,这事就能过去。”
“是!”
罗科和葛多巴很快就带着人手离开了景宁城,而此时待在孟屏寨的苏瞻还懵然不知,到底,苏公子还是觑了李家的能量。
孟屏寨,巳时到来,赢马肃和苏瞻再次坐到了那座房间里。今日赢马肃那张老脸上多了几分笑容,而且苏瞻看上去有点愁眉不展的,“苏大人,昨夜没休息好?”
“嗯,睡不惯孟屏寨的床,失眠了!”苏瞻着话,伸手捏了捏鼻梁骨,“老祖宗,不知咱们商量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赢马肃呵呵一笑,“考虑的差不多了,大体上老夫还是表示同意的,只是有一点,老夫觉得不妥。新月山现在可是无主之地,苏大人要动新月山,我赢家就要挑着个头,其中的风险不可预估啊,所以呢苏大人的条件,对我赢家似乎有点不公平啊”
苏瞻差点笑出声,这是要坐地起价啊,看来昨夜赢家人没白忙活,知道海运司缺钱的事情了。苏瞻不慌不忙,轻轻地耸了耸肩头,“五万两已经不少了,老祖宗应该知道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畲族除了李家,还有三家,赢家不行,还有盛家和冯家呢!”
赢马肃似乎没听到苏瞻的话,他歪过头,笑眯眯的看着自家宝贝孙女,“苏大人,你觉得别人若是知道你跟我家漫文有了婚约,会怎么想呢?”
“”苏公子脸色一凝,笑容瞬间消失不见。赢老头,你特么也太阴了,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别人立马把我苏某人了看成是赢家的人了。那时候还找冯家和盛家谈,人家会怎么想?有好事情,需要人挑头,你不找老丈人,找别家,是不是很不正常?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苏立言这么做肯定有阴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