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是文人才子之间那点破事儿?去了那种场合,无非是莺莺燕燕,勾勾搭搭,比比诗词歌赋,苏瞻早已经对这种事情不感冒了。甩开赢漫文的手,转身就往回走,“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赢漫文猛地愣了下神,她跺跺脚,指着苏瞻的后背骂道:“你这人好没良心,本姐刚救了你的命啊,你就不能顺着我的心思?”
回过头,苏瞻面露苦笑,“赢姐,温州府刚发生这么多事情,死了那么多人,你觉得苏某还有心思研究什么诗词歌赋?你是救了苏某的命不假,如果你碰到什么危险,苏某愿意吧这条命还给你,可是参加那劳什子的聚会,苏某真的没兴趣,诗词歌赋,呵呵,去他娘的诗词歌赋,这些东西能挡住倭寇的刀?还是能救活那些死去的人?”
完话,苏瞻毫不犹豫的回到那家不起眼的客栈。赢漫文呆呆的站在原地,神色复杂。自从记事以来,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自己话,头一次,有男人敢拒绝她。
去他娘的诗词歌赋,如此粗俗的语言,竟然出自当朝状元之口。他看上去有些粗鄙,偏偏又多了几分男儿味道。就在这时,旁边一名持刀壮汉道:“姐,那个苏立言太不吃抬举了,你等着啊,我这就把他揪回来。”
“大安子,你能不能少两句话,你才不吃抬举呢。那个聚会,咱们也不去啦!”赢漫文跺跺脚,慢悠悠的朝着破客栈走去。
大安子以及其他几名畲族猛男全都傻了眼,赢大姐应该是暴跳如雷才对啊,怎么眼前这情况有点不对劲儿呢?
客栈里,苏瞻真的很愁,温州码头发生这么大事情,肯定要有所动作的。倭寇来袭,巡检司的反应让人失望透顶,温州府衙门的反应更让人生气,温州府衙门为了保住自己那点利益,居然没往码头派一兵一卒。如果可以的话,苏瞻真想把温州府这帮子官员撸干净,来一次大换血。可他不敢这么做,官场之上,关系错综复杂,打断骨头连着筋,自己若是动了温州府官场,那整个浙江官场肯定会风声鹤唳,把他苏某人当成生死大敌,这对自己以后的计划很是不利。
不过发生这么大事情,自己要是什么都不做,那也不过去。至少巡检司要重新梳理一遍,温州府衙门的某些官员也要动一动。借这个机会,要是不往温州府插几根钉子,那就亏大了。
思索了良久,苏瞻总算有了些主意。离开客栈的时候,赢漫文不声不响的跟在后边,苏瞻懒得管赢漫文,愿意跟着就跟着吧。
没多久,一行人经过码头,很快便来到了温州知府衙门。倭寇虽然退去,可伤亡过重,城内还是乱哄哄的,衙门里的官吏也忙着统计伤亡和抚恤问题,衙役们也要上街维持秩序。走进知府衙门,苏瞻径直朝着知府司房走去,推开门就看到屋中坐着不少人。
知府荣艾,同知赵新远、通判陈伟林等人都在,看到苏瞻突然而至,众官员忍不住心神一颤。荣艾赶紧起身,拱手道:“苏大人,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呵呵,倭寇都已经被打退了,本官难道还要在码头那边待着?”大踏步走过去,老实不客气地占据了荣艾的位子,荣艾嘴角抽搐,却不敢什么,乖乖地坐在旁边的位子上。苏瞻坐直身子,阴恻恻的看着在座的官员,“记得之前本官曾经下令,调派人手去码头的吧,为何到最后,本官也没见衙门派一个援兵?”
“这”荣艾眉头紧皱,冷汗直冒,自己今就不该来主持事务,苏大人这明显是来算账的啊。不过想想也是,苏大人差点死在码头上,要是不生气,那就见鬼了。荣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当时建议不驰援码头的就有他。踌躇良久,荣艾苦笑道,“苏大人息怒,当时衙门人手有限,我等担心倭寇来城内抢掠,便想着先守好城,实在没想到,倭寇们竟然直扑码头。”
“你们没想到的事情多了!”苏瞻抬起手,猛地拍了下桌面,砰的一声响,吓得在做官员全都打了个哆嗦。
“就因为你们这些想法,码头尸骨累累,你们告诉本官,死了这么多人,这个责任该由谁来承担?倭寇来袭,你们却躲在城内,你们当的到底是什么父母官?如果本官继续装聋作哑,什么都不做,如何对得起那些死去的百姓,如何对得起陛下信任?”
苏瞻面色赤红,悲愤痛苦,眼中含着泪光。一番话,的掷地有声,有理有据,陈伟林等人全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无论荣艾等人怎么解释,都无法忽略一个事实,在危险来临之际,温州府衙们的官员首先选择了自保。现在倭寇撤了,那也到了秋活算账的时候。而且,也必须有人背锅,否则如何安抚民心,又如何给朝廷一个交待?
就在荣艾、陈伟林等人面色灰白的时候,苏瞻冷声道:“来人!”
四名锦衣校尉破门而入,立刻堵住了门口。
“温州府同知赵新远,面对倭寇,贪生怕死,救援不利,累百姓遭难,温州码头遭受巨大损失。现,罢赵新远同知之职,押解按察司,等待朝廷处置。令,调杭州府推官林泰丰入温州府,代行同知之责,待朝廷命令,再行安排!”
“嘶!”满屋子温州官员全都倒抽一口凉气,没想到苏立言这第一刀就砍向了温州府二把手赵新远。
赵新远猛地抬起头,他瞪着眼吼道:“苏大人,下官不服,不服你这是以权谋私”
“还愣着做什么?拿下!张贴告示,然后将此人押解到按察司!”
四名锦衣校尉立刻将赵新远制住,然后摘去对方的官帽,眨眼的功夫,就将赵新远拖出了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