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
周青在狮营侦骑向来以机智细心闻名,见两人被押到军营来,虽然不住地说好话,但是神情间并无多少惧意,而且脸色黝黑,身体强健,手掌有厚厚的老茧,神情气质有着一丝江湖好汉的味道,与一般地市井无赖明显不一样。
“既然有心悔过,我就不难为你们了,好好找一个营生。”周青说到这里,随意地道:“看来你们到大梁也不久,可有合适的门路没有,我可以帮你们。”
一名汉子拱手道:“不劳将军费心,小的曾跟随家父经商,懂得些营生之道,虽来大梁不久,可是城里人多,好做买卖,小的做些小本生意也有好赚头。”
这一句话,就说明两人是外来人员。
就在两名汉子神情轻松下来以后,原本和气的周青却突然变脸,道:“你们好大胆子,竟敢到大梁城当街袭击朝廷大臣家人,给我拖出去打二十皮鞭。”
两名汉子被如儿狼似虎的军士按倒在地,一顿皮鞭下去。已打得皮开肉绽,拖到周青帐前之时,两名汉子皆咬着牙对周青怒目相视。
周青杀气腾腾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若你们说实话,还可以饶你们不死,若要骗我,明年今日便是你们的祭日。”
脸上被飞刀所伤的汉子抬起头来,道:“我们不过是在西城区争斗。罪不至死,被打了皮鞭已可以赎罪,朗朗乾坤之下,你们公然违背先帝所立《大林律》,在下死不暝目。”
周青“哈、哈”笑道:“蠢猪,将军杀人还需要理由,更何况杀你们这种来历不明、以下犯上地贼人。”
“把他们分开关押,天黑之后。若他们不说出来历,斩首。”周青冷冷地又道:“谁先说出来历,就可以保得一条小命。”
下达了此条命令,周青拂袖而去。
周青回到了小武和张克利营帐,笑道:“少郎的飞刀用得不错嘛?”
张克利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算什么,我的师傅才是用飞刀的高手,有一次,我们正在山里休息。有一头大山熊突然冲了过来,距离太近,师傅来不及拿弓箭,就连出两把飞刀,将大山熊两只眼睛都弄瞎了。”
“真有这么历害。”周青指着营帐中挂着一个牛头,道:“少郎,既然师傅那么厉害,徒弟想必不弱。能否刺中牛眼睛。”用飞刀牛头容易,可是要精确地刺中牛眼睛就没有那么容易,周青出个难题是想看看侯虎的本事。
张克利见周青兴致很高,就取出身上的最后一枚飞刀,左手一挥,飞刀嘣地一声钉在牛头之上,却与牛眼差了寸许。张克利见没有刺中牛头,有些沮丧地道:“我再来一次,肯定能行。”
一名亲卫捧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里面有一个袋子,还有两柄飞刀,周青着实喜欢这位不服输的小家伙,就道:“少郎,飞刀是你的,袋子是送给你的礼物。“
这三柄飞刀皆来自黑城,张克利向来贴身带着。他和母亲阿济格被契丹人俘获之时,由于张克利年龄太小,契丹人也就没有搜身,张克利也就将三柄飞刀带到了大梁城。
此时飞刀失而复得,张克利高兴得一跳而起。他也没有去看袋中所装何物,取过飞刀,凝神看着牛头,只听得“嘣”地一声,这一把飞刀端正地扎在了牛眼之上。张克利得意地看了周青一眼,这时他禁不住打开袋子看了一眼,里面正是装得满满的白糖。
张克利和侯虎离开之时,听到营帐一旁发出了尖利的惨叫声。
周青将两名汉子分别关押,按照侯云策所教授的方法,鞭打一顿后,让其身上流了不少血,这样一来,犯人必定体弱口渴,然后实行不间断疲劳审讯,到第二天下午,脸受伤的汉子精神已经恍惚,终于将自己的身份全盘托出。
“张克利还真有种,不愧是黑城少年。”侯云策听周青禀报,他虽然知道张克利有野性,却没有料到临敌之机不畏强敌,夸了张克利一句,马上问道:“这几人是中牟县地私盐贩子,他们到大梁来干什么,有多少人?”
中牟私盐贩子的首领就是侯云策收服的吴七郎,他早已接替了中牟私盐老大巴仁的位置,又有黑雕军暗自撑腰,所以很快就成为大林境内势力最大的私盐贩子,财富积累速度十分惊人。
侯云策以前是一方节度使,利用吴七郎的人马挖了朝廷财税不少墙角,如今形势发生了极大地变化。他已是掌握了朝廷大权,开始为捉襟见肘的财政费脑筋,盐利,是财税的重要来源,绝对不能充许其他人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