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如团结兵指挥使施一郎所料,罗青松率领的五百骑兵渡过了漳水河,一路向北而行,很快就消失在广阔在战场之中,如泥入大海,难以找到踪迹了。
磁州战事很快就被拖进了十二月,围绕磁州城攻防战仍然激烈,城外护城河的河水已经被排走,城门外的几处壕沟被填平,潞州军使出了火攻、地道、飞石、云梯等各种招术,磁州城就如飘浮在汪洋中的一叶小舟山,已是危机四伏,随时都有翻船的危险。
由于城墙坚固,不缺粮食,更由于漳水河南岸驻有大林援军,使城内军民都有生的希望,因此抵抗极为坚决,城墙虽危如悬卵,却始终掌握在张永德的手中。
进入了十二月,接连下了几场大雪,严寒即将来临,这对所有的军队都是极大的考验,特别是进攻一方,更是受到了极大的阻碍,攻城战暂时停了下来。
城外,几匹快马踏雪而过,马蹄翻飞,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串脚印,到了潞州军营前,守卫营门的军士早已认出了来人,急忙把营门打开。几匹快马没有丝毫减速,带起一阵雪花,从营门处长驱直入。
“听到如此急促的马蹄声,就知道刘将军来了。”潞州军的首脑李筠头发略有些花白,对长期在自己营中纵马狂奔的刘继业很是反感。他担任节度使多年,是极为城府的一位老手,控制脸上表情正是他的长项,望着刘继业时,脸上却总是笑眯眯,仿佛很是欣赏对方骑术。
刘继业面色不愉地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李筠身边,抱怨道“贼大雪越下越紧,再下几场雪,冰天雪地的,仗就无法打了。”
李筠极瘦,不说话时就如一把刀,可是在刘继业面前就如一尊瘦瘦的弥勒佛,他抬头望天,笑道“天要下雪,我也没有办法。”
两人一边说一边向大帐走去,进了大帐,刘继业用力搓了搓冷得有些麻木的手,道“出兵前我们说好,粮食辎重由潞州军负责。为何这几天粮食越来越少,若粮食不够,明天我就率军回太原。”
“近期在浊漳水边出现了一股大林军骑兵小队,专门袭击粮道,狡猾得紧,我们派兵围剿了数次,都被他们逃脱,还伤了我们不少军士。”李筠越说越激动,怒气冲天,把胸脯拍得“呯、呯”响,道“若抓住了这些兔崽子,一定要千刀万剐。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刘继业见到李筠的神情,知道他又是故技从施,刘继业初和李筠打交道之时,数次遇到了难题找李筠,李筠迅速打出替罪羊,然后就是开始愤怒斥责、声讨这些替罪羊,其语速之快、声音极大,让刘继业只有在一旁干瞪眼的份。可是,当刘继业最终回到营地之时,这才回想起李筠根本除了一顿大骂之外根本没有解决任何实际问题。
刘继业是纯粹军人,肚子里没有这么多花花肠子,打断道“严寒即将到来,李将军必须做出决断,若久拖不战,我定然会退兵。”
李筠苦笑道“磁州军抵抗一直没有停止,主要原因漳河水南岸驻有大林军援军。若是击败大林军,磁州军自然会土崩瓦解。只是大林军援军人数虽然不多,却背靠大后方,我们即使击败了他们,大林军还可以依靠马头堡、鬼见愁等几个险关节节抵抗,我们很难彻底消灭他们,反而会陷入两线作战的境地,这可是兵家大忌。”
他拖长声音又道“更何况,统领大林军援军的是侯云策,侯云策屡败契丹军,是大林不世出的名将,和他对阵,我没有丝毫把握,刘将军纵然神武,恐怕也难以占到上风。”
刘继业在北汉军中,向来以骁勇著称,太原城内已有刘无敌之称,他向来看不上大林军队,听到李筠之言,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屑之色,冷笑数声,“哼,不过是三万大林军,以三万对三万,我定然会将其杀得片甲不留。”
听了刘继业地话,李筠脸上露出激动神情,道“刘将军骁勇无敌,你定然能够击败漳水河南岸的大林军,你渡河之时,我就让儿郎们不分昼夜地进攻磁州,就算是搭人梯,也要把磁州城拿下来。”他又保证道“我立刻命令军需官将刘将军所部粮草辎重补齐,就算是我们不吃饭,也要保证北汉军的粮草供应。”
刘继业高声道“好,就这样一言为定,我渡河而击,李将军加紧攻城,以半月为期,彻底打跨大林军,在寒冬到来之时结束战事。”说完这句话,他拱手道“告辞了。”
出门之际,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