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的。”陈家老爷子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青衫老人这才转身返回小院,负手在院中踱步,不久后,门外响起脚步声,不等人进来,老爷子便自己迎了上去,一看自己那关门弟子也在,这才稍稍定心,上来便开门见山:“是想跟那赵若普翻脸的话,算上你祖师我!”老头儿一巴掌拍在李云道的肩膀上,气宇轩昂道:“说说看,你想弄个搞法!不要怕,那赵若普再如何会耍心计,我一样废了他!”
“老爷子,再来一掌还没等您废了赵老头,我这一身骨架就先被您老人家给拍散了!”李云道苦笑一声,揉了揉被一巴掌拍得生疼的肩膀,若是自己没有猜错的话,此时肩上定然通红的五指印。
陈家老爷子上前笑着打趣道:“青龙先生住进来后,家里单门把手就已经换了不下十副了。”
青龙老爷子将龙五拉到一旁去询问昨夜发生的具体情形后,陈老也与李云道进了书房。
“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大王’就是赵平安吗?”陈家老爷子手里拿着一只出手宜兴名家之手的紫砂壶,茶水温热,老爷子轻抿一口,轻叹一声继续道,“你要知道,那赵平安虽然已经马上要回京城,但位置较之从前的封疆大吏只高不低啊,这样的事情若是不能座实了证据,给对手随时翻盘的机会,形势和风向随时都会转变,弄不好,你连二部的位置也要赔进去!”老爷子指了指茶几上的茶具,示意李云自己泡茶。
李云道却没有动,只是思考着老爷子刚刚说的那几句话。
“是集中所有力道奋力一搏,还是积蓄力量待厚积薄发,我也知道,这个选择是很难的,尤其是在你已经认定赵平安就是‘大王’,想要熟视无睹,怕是很难啊!”老爷子轻叹一声,他对眼前这年轻人的脾性算是比较了解了,这孩子最擅长捕捉人心,但是在大道大义面前,他却是向来都不顾一切的,这一点,无论是在白沙湖的堤坝上,还是在江州的生化危机中,都得到了很好的诠释。
只是,出乎老爷子的意料,他原本以为眼前的年轻人因为这样艰难的决择而乱了心境,但只等了几分钟,这个由大喇嘛噶玛拔希抚养长大的年轻人便深深吸了口气,而后开始泡茶,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让人颇为赞叹。
老人忍不住轻叹了一声:“这么快就做了决定,会不会太仓促了些?”
李云道抬头真诚笑道:“人活着,总要遵从自己的内心,这颗毒瘤不拔,不知道又要祸害多少人。二部没有我李云道,还可以有袁紫衣,甚至小叔也可以重掌二部,但是若是放任‘大王’不管,首先我自己这一关就过不去……”
老人还是忍不住劝道:“不再多想想吗?”
李云道帮老人重新沏了壶茶,将茶壶递还过去时,微笑道:“能泡茶的人能多,但能泡出这个味道的,眼下只有我李云道。”
老人握着微烫的茶壶,轻叹道:“你要知道,一旦与赵平安正面对决,那就意识着要与赵家正面对抗……我那位若普兄,不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这么多年培养的心血付之东流的。”
李云道点头:“所以我想请您帮我一个忙。”
老人毫不犹豫道:“你说!”
“我想见见赵若普。”李云道平静说道。
“啊?”老爷子微微一愣,“你要见他?”而后老人似乎也猜到李云道要做些什么,叹息一声,良久才道:“你想说服赵若普?这是不可能的。”
李云道深吸了口气:“不去试试,又如何知道不可能呢?万一可以呢?”
老爷子突然笑了起来:“云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觉得你比真武更适合二部掌舵人的位置?”
李云道想了想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老爷子摇头:“是明知绝无可能,却还要试一试的精神。”他顿了顿,说道,“很像当年那位带着我们农村包围城市,一点一点地打下这万千江山。我记得,在渡江前,包括我们内部很多人都觉得该接受条件划江而治,但有人就是觉得试一试。这一试,才有了眼下这座华夏国度的长治久安。”
“这么说,您也支持我去见赵若普?”
“不是支持,是不得不支持!小子哎,我们这帮老家伙如今早就在你这辆战车上了,你想要横冲直撞,我们便不能阻着拦着,唯独能做的,就是尽力保证你不翻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