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令所部军官,“都给我起来打!胆敢畏战躲避者,立斩!”
随着他的心腹侍卫一连砍了十几个缩在土墙下的虏将,建虏战阵终于有了动静。大批士卒在军官逼迫下,趁着明军装填的间隙,战战兢兢地探出头来,各举弓、铳朝对面射去。
八十步的距离看似不远,但清军能对龙卫军构成威胁的武器只有那两千支十一钱燧发铳。
一时间那土墙后面乱糟糟的铳声大作,龙卫军步兵线列上随即便有人中弹倒地。
不过在这么远的距离上,燧发铳的命中率完全不能看,立刻有后排的二三十名士兵迅速填补了伤亡战友的空缺。
下一刻,随着数千龙卫军士兵们齐声怒喝,“放!”
一阵铳弹构成的暴风雨直扑清军防线,刚露出头的虏兵刹那间又是一阵腥风血雨,又是六七百人当即毙命。
侧翼的龙卫军炮连在炮盾的保护下毫发无伤。他们见鞑子冒头,立刻换了散弹射击。仅不到百步远,这十门大炮迸射出漫的铁珠。
刚被步兵齐射打懵的清军士卒当即又是一片惨叫,大炮正前方近二十丈宽的范围内几乎无一人得活!
西讷布库大惊失色,近万清军豁出命对射,击中的南军却几可以忽略不计,倒是自己人被射杀近千!
“将军,蛮子火器极利……呸!拼铳炮我们大……呸!大亏!”他身旁副将吐着嘴里被大炮崩出的沙土,拱手道,“不若冲上去以刀矛敌之,我军人多……呸!或还有一线生机!”
西讷布库抬头扫了眼色,离正午还有十万八千里。他本打算依靠土墙将明军拖到午时便收兵北撤,但现下的情形看,恐怕连半个时辰都守不住了。
他咬牙点头道:“传令,护军营与裴国珍直击南人正面,张杰部绕袭敌左翼大炮。只待号炮一响,便尽皆杀出!”
“嗻!”
片刻,西讷布库身侧不远处一声炮响,建虏军官挥刀驱赶土墙后面的士卒。还活着的八千清军各持兵刃壮着胆子站起身来,望向对面排列整齐的步兵线列。
张家玉在东侧一处土丘上持望远镜望着战场上的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身旁副官道:“虏贼要拼命。传令,步兵线列后退排射,骑兵掩护。”
“是!”
下一刻,数里长的土墙上,清军如潮水般跃出,怪叫着朝龙卫军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