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全罗道水师皆以郑将军马首是瞻,而郑将军已明誓讨汉城逆贼!”金正庆白了李兴立一眼,又拜道,“陛下,仁兴君将令水师从朝调用,再遣人修复皮岛军营寨!
“只愿陛下颁旨,褫夺叛逆李倧王号!朝鲜往后必举国侍奉朝,万年不改!”
“我、我……”
毕竟朝鲜国而弱,加上连年被建虏侵略,李兴立已实在拿不出什么了,愣在原地急得脸色铁青。
金鍊急忙救场道:“我王誓忠朝,亿万年不敢有变!还望陛下莫要听信叛逆谗言,以扶朝鲜王室正统。”
朱琳渼又两边“撩拨”了一阵,见确实已榨不出什么油水了,这才作为难状,道:“你们得似都在理,不过朝鲜距离千里之外,仅听你们所言难免会有偏颇疏漏。朕将遣使入朝,细查事情来龙去脉。在事情查明之前,你们双方以黄州至新溪一线为界,暂且罢兵,以待旨意。”
李兴立当即松了口气,眼下自己这边战局不利,正可借此机会修整。
而金正庆却有些急了,“可是,陛下……”
“好了,朕意已决。”朱琳渼甩手向后殿而去,临了给马文晟使了个眼色。
太监会意点头,转身高声道:“李大人,金大人,二位方才应承圣上的兵马、物资还当速速运抵。这可是表忠的好机会啊。”
“这……是,臣不敢有忘!”
“臣即刻传书朝鲜。”
朱琳渼作为后来者,深知朝鲜这个国家及民族的尿性——谁强谁是爹,最擅抱腿哭,等你弱了立刻翻脸不认人,恨不得每踩你两脚。
故而对朝的最佳策略,就是创造一个羸弱且永远离不开大明的朝鲜。要做到这一点,没有比让其长时间内斗更为有效的办法了。
所以他这次是两不相帮,还给两边都留点儿时间积蓄力量,这样他们就都会有求于大明,做一个听话的属国。
当然,要行此方略还有一个大前提,那就是日本也同样虚弱,否则没有抵抗力的朝鲜必会变为倭国的盘中餐。
至于日本,朱琳渼也早有安排,只是日本如今已完成中央集权,要实施下来还需要时间。
出了文华殿,他朝东北方向望去,心中暗道,算起来戴修远入倭已有两三个月了,也不知他那边进展如何。
次日。
色初亮,顾炎武便亲持密报入宫求见。
“臣,拜见……”
待他进了养心殿,正要行礼便被朱琳渼抬手止住,“顾大人不必多礼,有何事快。”
顾炎武递上密报,眉宇间多有喜色,“禀皇上,湖广传回消息,一切顺利。”
由于湖广布局乃是大明最高机密,是以来回消息连兵部都不经过,皆由锦衣卫直接传送。
朱琳渼忙拆开密信查看,乃是木云所呈。前半部分写的是武昌那边已按计划调张先壁主力出了武昌城,何腾蛟倒比较老实,配合万元吉控制了武昌。只是诱张先壁部入城以绞杀之时,不知为何被他看出了破绽,有万余楚军随其逃往兴国。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