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台,你爹我怎么上台······”
就三个儿子在场,李景伯也不用收着了,他既然是宋系的一员,对于姚系,以及新近崛起的张系,自然不会陌生的。
但是,此前他并不想李龟年参与到其中去,早前几年是因为李龟年还年轻,并没有入仕。
现在,则是因为李龟年已经自成一派,成了宠臣系的代表人物之一,与朝堂政治离的越远,反而越好。
得,听了李景伯一番掰扯不清楚的谩骂,李龟年算是知道了李景伯的志向,他一直以来,想做的,都是宰相,御史中丞只是他向上爬的一个过渡点,上了这个位置,他就要做出成绩,要向所有宰相开炮,把他们撵下台,自己去当宰相。
听完他的雄心壮志,李龟年三兄弟都是摸着额头的汗,心里也是佩服老爹,这种敢想敢做的劲,比年轻人还猛,好像宰相的位置就是他预定了的一样。
“您觉得,把所有的人全都得罪完了,您还能当的了宰相?”李龟年听不下去了之后,反驳了一句道。
“这个老夫不知道,但老夫知道,当官如果不为民做主,即便是做到宰相,也是无用。”李景伯略微涣散的眼神,此刻很是清澈的看向李龟年道。
闻言,李龟年突然觉得,李景伯的好有道理,自己居然无法反驳。
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又道,“您在西市听到的东西,其实,这也可能是有心人策划的。”
李景伯摆了摆手道,“老夫那里会管是什么人策划的,就算是别人策划的,难道那些被从房子赶出来的百姓,就应该挨冻受苦吗?
你知道长安深秋的夜里有多冷吗?
你不知道。
因为你从锦衣玉食,穿的是绫罗绸缎,有丫鬟给你暖床烧炭,伺候起居。
只有当你穿上了粗麻布衣服,睡进了用稻草填充的铺盖里,你才知道,在这样的夜晚,活着其实更像是一种煎熬。
而现在,即便是一个挡风的窝棚,一床稻草填充的铺盖,那些百姓也没有了。
只因为汪通那个狗才想要出政绩,想要升官敛财。
老夫不算他之后有什么谋划,也不管是别的谁想利用老夫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不应该对老百姓们这么不负责任是真。”
李景伯的每一句话都的非常理直气壮,直到今,李龟年才知道,他其实不是真的有多傻,而是他心中有自己的底线,有自己的坚持,当他用智谋对付不了那些当权者的时候,他选择了正面肛。
北方士族比关陇士族的嘴脸并不好多少,白了,都是因为利益聚集起来的,历史上的宋璟几度被罢相,被李隆基扔到边缘地带,与他们的作风李隆基接受不了肯定也有一定关系。
沉默了片刻之后,李龟年走到门口朝远处喊道,“李远,去把哥舒叫过来。”
事关百姓,而且又是群体性事件,就不能拖延了,上次就是因为自己成亲,没有能及时的去查看流民的情况,导致了一个妇女和两个孩饥寒交迫而死,这次,如果是因为自己的耽搁,而出了人命,他可能会一辈子内疚。
要知道,长安农历十月就会下雪,而现在,已经是九月下旬了,气温已经无限接近零度,而这个时代的普遍百姓,大多只能穿一些抗风保暖能力不强的粗麻布衣服,是很容易冻伤,冻病的,在这个时期,生一次病,就是过一次鬼门关,连伤风感冒,都是死亡率很高的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