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甚至就连薛举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威名在吐谷浑军中实际上要比韦圆成和薛汪等人还大。
薛举这么一冲,吐谷浑人哪里敢阻拦?只不过是远远的射箭罢了。
倒是有一队骑兵胆子比较大,拉起来绊马索就要向前冲。
我们正面对决是打不过你的,但是这绊马索拉起来,就不信你还能够跳过去怎地?
只不过在他们眼里,薛举是万夫不当,而实际上,薛举身边可不是一个人都没有。
汉军骑兵登时纷纷加速,向两侧展开,手中的火铳纷纷开火,又或者直接把标枪和斧子或者流星锤之类的一股脑砸过去。
马嘶鸣声不绝于耳,拉起来绊马索的吐谷浑骑兵已经摔下马。
那看上去的确难以克服的绊马索,顺势在地上擦出一段距离,便停了下来,像是一条死蛇。
薛举直接纵马越过铁索,继续向前,同时瞥了一眼地上的那些尸体:真当老子是一个人的?
白痴!
薛举的主要任务,实际上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得到明确。他就是那个刀尖,就是那个凿子,负责撕开敌人的防御,而之后扩大优势,还得整个刀一起上,还得锤子一起用力!
薛举可不是那种只知道耍蛮力的傻子。
汉军骑兵不断地向左右丢出震天雷,炸的那些吐谷浑步骑更是不敢向前。
转眼间,他们就冲到了这东侧营寨的中间位置。
吐谷浑王的大纛就在眼前。
不过这中军营帐都已经空荡荡了,慕容世伏可不傻,眼见得敌人来势凶猛,不跑等着送人头?
“破!”薛举大喝一声,一锤子砸在大纛上。
大纛应声而倒。
汉军将士齐齐欢呼。
而此时似乎是为了响应他们的呼喊声一样,城北原本都快消停下去的杀声,再度扬起。
黎明前的黑夜,一时间格外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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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前,城北,梁屈葱营寨。
慕容孝隽和慕容车重的反击来得很快,原本看上去很是勇猛的梁屈葱麾下兵马很快就被撵鸭子一样撵了回来。
梁屈葱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但是实力的差距,这就是事实。
要是自己能够轻松击败慕容孝隽等人的话,现在哪里轮得到他们在自己头顶上指手画脚?
所以打不过是正常,打得过才不正常呢。
更何况慕容孝隽和慕容车重摆下的这个阵势,提防自己更胜过提防汉军,梁屈葱本身就没有抱着能够打过的想法。
他的主要任务,只是制造混乱,吸引慕容氏的注意罢了。
站在梁屈葱身边的中年男子手握横刀,一脸淡定。
脸上虽然多少挂不住,但是梁屈葱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田兄,现在乱也起了,贵军何时才能抵达?”
这中年男子正是接任陈禹统带白袍的田端。
西北乱起之后,他便亲自赶往西北联络吐谷浑各部之中本来就对慕容氏心存不满的人。
该计划本身就是绝密,即使是身在西北的很多白袍都不知道,他们的老大实际上就在不远处的敌军军阵中,而且还被梁屈葱这个吐谷浑各部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将封为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