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锦昭的样子,宇文煜少不得惊讶,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问道:“夫人这一整的是去了哪里?”
他今日下了早朝便回了府,谁知她却出了门。
见宇文煜并未因自己“恢复”容貌一事而意外,方才一路来的时候,府里的下人们见了她,一个个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出现在她面前,宇文煜的反应却让他有些诧异,一时之间,她心里有了别的想法,或许他知道实情,也未可知呢。
若是如她猜想的一般,那赐婚一事,岂不是他精心布的局?
想到这里,锦昭暗暗吸了一口气,没好气的道:“三皇子未免管得太多了吧,你我是夫妻不假,但我又不是你的手下,没必要事事都向你禀告,再了,我只不过是出去一趟罢了,三皇子莫不是连这点自由都不给?”
宇文煜嘴角浮起一抹微不可闻的笑意,这才是他所认识的苏锦昭,对别人从来都是温声细语的,都他丝毫不见客气,就连对她认识没多久的芸璃也是关心备至,偏偏对他却一副冷漠的样子,也不知是前世跟自己了多大的仇。
宇文煜道:“夫人笑了,哪有什么限制你自由一,不过是担心你的安全罢了。”
“虽眼下是太平盛世,百姓和乐,也难保不会有窃贼之类的,若是那些不长眼的伤着了你,我会担心的。”
锦昭听了,暗自冷笑了一声,如今是太平年间,百姓安分守己,窃贼?这个理由未免太过牵强了些。
锦昭走到一旁坐了下来,不动声色的道:“让三皇子担心,倒是我的错,下次我一定让人通知你一声。”
宇文煜嘴角的笑意渐深,端起茶杯,不紧不慢的揭开茶盏,拂了拂茶沫,道:“如此,就麻烦夫人了。”末了,又道,“心一些总是好的。”
了半,宇文煜却只字未提她容貌的事,锦昭心里暗想,果然他是知情的,亏得别人还赞他人品俱佳,不是那在意样貌的肤浅之人。若是一早便知她并非样貌不堪的女子,又何谈在意一。
锦昭摸着手上的镯子,默了一会,才开口道:“三皇子考虑周全,这一点,锦昭自然是不如你的,不过今日进宫倒是忘了嘱咐陈御医,叫他以后莫要再为我脸伤的事费心,故此还得麻烦三皇子回头转告一声,以后的药就不必再送我那去了。”
想起之前屋子里送来那么的药,锦昭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心下一想,又觉得此事哪里不太对。既然知晓她容貌还在,为何把陈御医找来府上,思前想后,唯一的可能便是宇文煜故意这么做的。
想到此处,锦昭心上便来了气,倒也是藏的够深,只怕娶她这件事上没少花心思,只不过他是如何看出来的。
锦昭心中的疑惑被宇文煜看在眼里,他缓缓放下茶杯,道:“也好,既然夫人的容貌已经恢复,陈御医那边的药也就没必要再用了,确实得一声。”语气顿了顿,又继续道,“听最近有个陆大夫常来府上,是之前医好芸璃旧伤的那个大夫吗?”
锦昭微怔了一下,无故问起陆平,意欲何为?还是宇文煜心中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锦昭有意转移话题,便道:“的确是此人,想着他的医术比宫里的御医倒也不差,便叫了他来府上,没其他要紧的事,无非是图个放心罢了。”
话音刚落,谁知,宇文煜便不肯罢休,继续问道:“当初宫里的御医们都无法医治好芸璃的旧伤,唯独这个陆大夫却治好了,想必定是有过人之处。听他曾经常为严府上的人看病,因得罪了严家姐,还是夫人替他出的头,才平息了风波,来你也算是他的主子,这么看来的话,他在这件事上出了不少力,不定你的容貌便是他治好的。”
宇文煜句句在点上,左右他不过是这件事的局外人罢了,竟了解的这般清楚,锦昭握了握手,淡淡道:“三皇子笑了,宫里面御医又岂是平庸之辈,否则当初你也不会将人请到了府上替我看诊,来你也是有心的。”
这话的听上去像是话里有话似的。
有心?只怕是别有用心。
若非平庸,又怎么能连一个坊间的大夫都比不过。
宇文煜如何听不出来她的言外之意,只不过他看上去表情依旧:“你是我的夫人,我这个做丈夫的自然要多费心,好在你的容貌已恢复,不管怎样,结果还是随人愿的,不是吗?只不过……”宇文煜话锋一转,“这本是高兴的事情,夫人看上去似乎……并不是。”
高兴?苏锦昭暗自冷笑,此刻她如何能高兴得起来,他精心设计将她娶了进府,还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外面的人都她高攀了这门亲事,冲着她如今的样貌,能嫁入家,嫁给像宇文煜这般才能及样貌都十分出众的人,只怕是旁人想都不敢想的,在别人眼里,偏就她有了这大的福气。
这样的流言,她不用打听也能能想象得到。殊不知,这一切不过是宇文煜精心谋划的一个局罢了。
锦昭笑笑,道:“我容貌能失而复得,我自然是欢喜十分,只是今日最为高兴的人不该是三皇子你吗?当初你不惧流言,主动请求圣上下旨赐婚,娶了我这么个丑陋不堪之人,这当中不知入了多少讥讽之语,不知道的便也就罢了,知道的,还不知了多少难听入耳的话。是锦昭害得你被人笑话,来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今我恢复了容貌,之前那些背地里看笑话的,往后也就不用再去理会,又或者不会再听到这些闲言碎语了。这本该是一件好事,只不过,方才我进屋的时候,我却未从你脸上看出半分意外,还是你一早便知晓我脸伤一事其实不过是个障眼法,掩人耳目而已?”
话间,锦昭渐渐敛去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