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造反,对方还想拉拢他,让他给严词拒绝了。我问他是何人,他却怎么都不肯,还告诉我他要搜集此人造反的证据,然后呈告皇上。可是没想到,他证据还未找到,却先被人诬陷密谋造反。而那一次也是我最后一次见他……”秋盈盈依旧看着虚空,眼眸带着湿润,眸光也变得涣散,“直到听你起简家有可能是乱党主谋时,我才如梦惊醒。在当年,简新阳正是太上太皇的新宠,何况他人油腔滑调能言善道,若他在皇上面前诬陷我爹,皇上很难不信。在我得知简新阳是贺氏的儿子以后,我就更加坚定了心中的猜测,当年害死我爹的定是简家那一帮畜生!”
“盈盈,我知道你想为秋家报仇雪恨,可是草率的杀了那罗氏,这会妨碍王爷和依儿,你知道吗?”
“没关系,我既然敢杀人就敢承认后果,如果简新阳和简鹏润这对父子要替罗氏报仇,他们尽管来,我等着便是。”
“胡闹!”听她清冷的语气,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古奎忠瞬间变了脸,恼怒的指着她高耸的肚子,“你看看你现在,能去与人拼命吗?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个孕妇!”
“我知道,所以我会避免与人打斗。”秋盈盈牵了牵嘴角。
看她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看过他,一直都面对虚空,仿佛那里才有人似的。
古奎忠半蹲下身,双手抓着她肩膀,语气软和了起来,“盈盈,你已经冒险杀了罗氏,其他的事交给我们去做,你别再冲动了,行吗?你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两个孩子,他们可经不住你胡乱折腾。”
秋盈盈低头抚摸着肚子,温柔的神色又回到了她脸上。
古奎忠见她有听进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扭头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他眉头又忍不住皱起,随手抓起一件她做的衣裳,“府里有绣娘让她们去做便是,你做这么多……这衣裳是婴孩穿的吗?”
他嗔怪的话还没完,突然抖了抖手里的衣裳,疑惑不解的朝她问道。
“不是婴儿穿的,是他们长大以后穿的。”秋盈盈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长大以后穿的?他们还没出世呢,你就急着做他们长大穿的衣裳?还有,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儿子还是女儿?万一是女儿呢,你这些衣裳不是白做了?”她笑得温柔妩媚,可古奎忠却完全笑不出来,更理解不了她心中的想法。
“你不是想要儿子吗,我当然要做男孩儿穿的。”
“如果是女儿呢?那她们穿什么?”
“如果是女儿……”秋盈盈顿了一下,又低下头轻抚着肚子,“那就给依儿养。”
“你!”听她出的话,古奎忠气不打一处来,“你的这是什么话?这是我们的孩子,怎么可能让依儿帮我们养?”
“呵呵!”秋盈盈抬起头对他轻笑起来,“我不过是笑的,你又何必动怒呢?我如此也是遵从你和娘的意思,免得你们见到是女儿心生失望,还不如早早做打算,这样对谁都好。”
听着她的解释,再看她脸上妩媚又不失温柔的笑容,古奎忠突然感到眼窝生疼,下意识眯起了双眼紧紧盯着她,“你什么意思?我何时过嫌弃的话?
秋盈盈没有再话,只是继续抚摸着肚子,安静的感受着手掌下的胎动。
古奎忠将手里的衣裳往桌上一扔,两手紧握拳头后又松开,仍然半蹲在她身前,大手覆在她一双柔荑上,“盈盈,我早就知道自己错了,也不会再犯那些错了,你就放宽心把孩子生下来,好吗?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我都会用心疼爱他们,你相信我好不好?”
“嗯。”秋盈盈冲他牵了牵嘴角。
见她想都没想就回应自己,古奎忠也忍不住笑了。
正想把她拥进怀里,周吉突然在门外禀道,“启禀老爷、夫人,简家派人来接简夫人了。”
夫妻俩脸色都冷了起来。
秋盈盈正要回话,古奎忠先一步将她嘴巴捂上,然后冲门外道,“告诉他们,简夫人不曾来过太师府!”
“是。”
听着脚步声远去,秋盈盈这才把他的手拉下来,不解的问道,“你这是何意?”
古奎忠沉着脸道,“不能让人知道罗氏死在这里,更不能让简鹏润和简新阳父子俩知道是你杀了罗氏!王爷和依儿极力的想办法稳住他们,目的就是为了给沈衍他们更多时间好把太后和紫儿救出来,我们现在已经打乱了王爷和依儿的计划,不能再冲动行事了!”
秋盈盈轻咬着唇沉默起来。
“我知道你想替秋家报仇雪恨,可也不能操之过急。等沈衍他们成功带回太后和紫儿,就算不用你动手,皇上也会抄他们的家将他们凌迟的。你不相信皇上,也应该相信依儿,她那个脾气能让简家的人继续逍遥快活吗?”古奎忠好言好语的安慰起她来,就怕她为了仇恨不顾惜自己的身子。
“那好吧,我听你的便是。”秋盈盈点了点头。
古奎忠呼出一口气,眼下弄出这样的事他也不敢再离开了。
半不到的功夫她就能布局把罗氏杀了,要是简鹏润和简新阳父子找上门来,还不知道是什么后果。
他也知道她能打,可是她现在挺着大肚子,就算她能打架他也不会同意!
没过过久,周吉又回来禀道,“老爷,简府的人不愿意离去,简夫人就在我们府中,非要见到简夫人不可。”
古奎忠起身去开门,冷声哼道,“那就让他们进来找吧!”
那罗氏脑袋都送宫里去了,剩下的也让人剁了,他就不信简家的人还能把罗氏找出来!
。。。。。。
对宫外的消息,姬宁昶也没有封锁,简府的人到宫里找简鹏润和简新阳父子,他都没有阻拦。
听闻罗氏到太师府以后就不见踪影的消息,父子俩都大感震惊。
随后到御书房找到姬宁昶要求出宫寻找罗氏。
沈少源冷脸斥道,“事前已警告过你们让你们尽快入宫躲避,为何还要留人在府中?”
父子俩被他质问得不敢露一点脾气。
姬宁昶接着责备起来,“就是,明知道乱党要对付你们,朕也给你们提供避险之所,你们却仍然我行我素!看吧,现在你们家的人又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加上简少夫人,你们家两个女人都被乱党抓去,你们现在该如何做?朕已经让这些乱党弄得焦头烂额了,再出事朕都快烦死了!”
他不但生气,还背着手气呼呼的在他们面前走来走去。
父子俩交换过眼神后,简新阳垂眼道,“皇上,听家中下人微臣母亲是在太师府里失踪的。先前古夫人派人去微臣家中邀请微臣母亲,但不知为何,微臣母亲去了太师府就再也没见踪影。”
“呵呵!”姬宁昶扭头冲他干笑,“你不会告诉朕是贤义夫人把你娘藏起来了吧?你可要弄清楚,贤义夫人现在身怀六甲,她自个儿都不能保护自己,还有功夫邀请你娘上太师府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