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一定要记住我的嘱托啊……”
嘱托啊……
托啊……
任真的意识注视着怒澜消失,嘲弄道:“都是一群老糊涂。我真想告诉你,我叫任真。”
只有迷信神明的原始居民,才会愚昧到这份上,以为触碰图录就会沾染厄运。他们烧掉的,不是厄运,而是未知的大机缘,可惜了。
……
……
亮了。
早晨的鬼谷,氤氲着薄薄湿雾,清凉舒畅。静谧幽深的谷里,不时传出几声鸟鸣,清脆悦耳,令人心情愉悦。
任真盘膝而坐,运功检查体内的状况,惊喜地发现,托星辰阵的福,自己积累大半年的旧伤,竟然一次性痊愈了。要知道,他养伤三个月,吃掉灵丹无数,都没能生此奇效,这如何不让他惊喜。
他现在总算明白,什么叫祸福相依。只要能满血复活,获益不浅,昨夜受的那份绞杀之苦,都是值得的。
他深吸一口气,精神抖擞,站了起来,走到念奴身边。
“醒醒,你还想睡到什么时候?”
他蹲下身,调皮地揪了揪念奴的耳垂。
经过昨晚的生死考验,他已经对念奴彻底放心。这姑娘虽然身份显赫,性格泼辣,但心地善良,并非凶恶之徒,值得信赖。
所谓的项圈首饰,就不再需要了。至于那个罗浮咒,呵呵,其实压根就没存在过。
念奴睫毛微颤,揉着惺忪的睡眼,厌烦地瞥了任真一眼,脸上晕满起床气,这份自然神态极尽妩媚。
“时辰还早呢,再睡会儿……”
罢,她侧过身,继续呼呼大睡。
任真得到星辰阵的滋养,疲惫感轻松消除,但她狂奔一整夜,已经精疲力尽,没有任真那样的机缘,只能靠睡眠恢复体力。
因此,夜里两人醒来后,没再急着赶路,索性就地睡到现在。
任真见状,便不再打搅,独自走进谷里。
鬼谷深处凄清,到处都是枯骨,无数断剑残兵插在地上,成为当年那群苍穹部众的无字墓碑。
任真走到旁边,没有迈步踩踏进去,而是跪在旁边,静静磕了几个头。
不管怎么,死者为大,这群宁死不屈的壮士,值得他敬重,更何况,从血缘关系论,他们还是任真这副肉躯的长辈,都是同族亲属。
“你们的血仇,我会替你们报,但是,冤有头债有主,害死你们的人,不是我父亲,更不是什么狗屁图录,而是武帝陈玄霸。用不了多久,我会利用你们留下的财富,杀回金陵城!”
罢,他站起身,扫视着地面那些兵器。
夜里疲于奔命,他随手将那把普通朴刀丢掉,此时还缺一把好刀,代替六合剑当明面上的兵器。
看到某处时,他目光微凝,伸手隔空一抓。
一柄血色长刀受到感召,疾速飞到他手里。虽然年岁已久,刀身仍是明亮如新,丝毫没被腐蚀生锈。
“好刀!”
任真摩挲着清冽刀锋,由衷赞叹。时隔多年,人已作古,刀意难息,恐怕世外的人已忘记此刀,更别提它以前的名号。
“如此利刃,不应被埋没。刀不同于剑,不讲究什么华丽尊贵,就是靠一股横劲。伙伴,就叫你横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