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竖看都是“二”。
倒不是这帮棒槌们不懂军事常识,好歹指导他们挖掘的也是日军正规工兵,但偏偏是唱着“春来了,春的脚步近了”胁板次郎大佐军令已下,必须赶在日落之前将野战战壕向仓库掘进至40米的位置。
他们挖了快六个时,也总共不过挖了80米,在剩下个时的时间里就要向前掘进四十米,棒槌土拨鼠们也很无奈啊!军令,是无法违抗的,那只能质量上稍微减减呗!加上中国人的迫击炮已经不可能攻击这么近距离的战壕,于是,棒槌土拨鼠们主动减少了那些费时费力的弯道放爆炸冲击波设计,将野战战壕修筑的很平直很美观。
这,也很符合棒槌们的审美观。
于是,横竖都是“二”的野战战壕就成为冲击波最好的发泄渠道,犹如奔腾的野马,毫无阻碍的狂飙突进,若不是80米后的战壕还算规整,拥有该有的各类拐角削弱冲击波的力道,部署在00米后的那些机枪掷弹筒组绝对也要被一锅端。
日军这边怎么一个惨字了得,哀鸿片野。
租界那边,却也不是人间堂。
毕竟,他们距离爆炸点最近的,也不过60米远。
中国平民们很聪明,当看着仓库两翼阵地上腾起两团耀眼无比的火光,他们就知道,仓库的那帮不要命的国军弟兄们又玩儿爆破了。还滞留在街道上的,第一时间,你搂我来我搂你蹲下身捂着头,躲进屋里或者屋檐下的,也在冲击波来临之前把着屋里坚固的东西。
河边粗大的杨柳被巨大的冲击波冲得歪歪倒倒的同时也削弱了冲击波的力道,再加上建筑物的阻挡,落到中国平民身上的也没多少,只是将位于最前沿的数百人给冲到在地罢了,倒是有不少人被摇晃着的建筑物掉落下来的瓦块水泥砸伤。
但这,相对于肉眼可见的被冲击波携带着烟尘放烟火一般冲起来的日军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从惊大爆炸中被震得有些懵的中国民众,看着担心了整整一个白的日军阵地彻底被硝烟笼罩,也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哪怕是被砸得头破血流,也不由在呆了数十秒后,取下耳朵里塞着的布条棉花而纵声欢呼起来。
原来,弟兄们早有对付他们的办法啊!这三下炸得,解气啊!
“周老哥,脑袋破了,赶紧止血啊!我送你去诊所。”估计是这几站一起看实况外加分析讨论,很多民众之间也熟悉了,一个身穿马甲一看就家境条件不咋的中年汉子拉着一个身穿着长褂脑门还在流血却正在振臂激情欢呼“炸得好”的中年男子劝道。
“老弟,别拉我,等我先喊两嗓子先。”血流满面的中年男子却是挣开了新结识的原本是黄包车夫友人的手,继续振臂高呼。
“阿呦,血流多了,侬会死的。”中年汉子操着浓重的上海口音只跺脚。
“死,怕什么?”中年男子不由横了一眼这几都是自己车夫准时准点送到又准时准点送回还只收一半车钱的新朋友,眼中的神色却有些黯淡,“侬知道吧!昨跳进河里的,有我邻居家的老三,就从我身边跑出去跳下去的,最后捞上来的时候身上好几个枪眼,当时人就没了。他们一大家子哭喊地的,可是,去他们家吊唁的,是整整一条街的街坊啊!他爹哭成泪人,可是腰杆却是挺得笔直,这死得值啊!我当时也想跳,就是腿软,没敢去,这晚上一闭眼啊!就是赵老三跑到河边跳下去的模样,侬,我是不是胆鬼。”
“我知道,侬肯定我是。”中年人摸摸脸上的血,眼里的神色反而亮堂起来,“可这血一流啊!侬不知道,我心里反而好受多了,对面的兄弟不怕死,赵老三不怕死,我周聚财也不是怕死的上海银。。。。。。”
一番话得黄包车夫目瞪口呆,哪怕他很想:“老周,侬可莫死,今的车钱还没结呢!”但看着血流满面的老周依旧振臂狂呼的模样,中年汉子也不由嘶声裂肺的跟着大吼:“炸得好啊!”
那一声吼声喊出来,心里,好爽啊!
中国民众一的担忧随着接连响起的三次大爆炸烟消云散。
租界那帮驻军可算是倒霉了。虽然他们也是职业军人,在爆炸“轰然”响起的时候,就第一时间躲进了工事,两岸边的柳树和工事极大的削弱了冲击波的力道,可依旧还是有不少人被生生震至耳鼻出血。估计,日不落帝国的残疾人,最少增加百把号人。
倔强的山羊胡老头这回可没贵重的象牙烟斗可摔了,他只能是呆呆的看着数百米外浓浓的硝烟,好半响,才来了句:“请那杨将军、张将军、谢中校过来,条件可以放宽,但这仗,不能再打了。”
是的,日不落帝国准将知道,这里真的不能再打了,再打,租界都得被这帮“丧心病狂”的中国人给炸残了,可怜的日本人,也要被炸疯了。
明,或许就是日本人疯狂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