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醒来的时候,映入在眼帘中的是红色的房梁,而身下的感觉却是软绵绵的,显然是一张软软的床榻。
张飞的脑子有一些混乱,他的脑海中大概回忆起了昏倒之前的事情,自己追赶马忠,然后因为腹部的伤口剧痛,而倒在马背上不能起身,随后……
随后一睁开眼,落在眼帘中的就是眼下的这一幅情形。
张飞砸吧了一下自己的嘴,似乎是感觉有些口渴,他想招呼人来给他喂两口水,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招呼谁。
就在这个时候,却见一名侍者模样的人走了上来,用勺子轻轻的往张飞的嘴中送水。
张飞砸吧砸吧嘴,疑惑的转头看向那名喂他水的侍者,接着眉头一皱,道:“你是何人?”
那使者一脸淡漠的表情也不回答他,喂完了水之后,随即转身离开了。
张飞见那侍者不答他的话,脾气顿时又上来了,他冲着那使者叫道:“给我滚过来!俺问你话呢,你没听见么?”
使者好像确实是没听见一样,端着水碗就出么门厅。
张飞嘟着嘴,在一旁生着闷气,这个时候,却见陶商走了过来。
陶商适才一直在这个房间坐着,只不过没有说话,因而张飞却是没有注意到他。
“那个人,是我的手下。”陶商静静的替侍者回答了张飞的问题。
张飞闻言顿时吓了一跳。
他诧异的转过头,看向陶商,惊疑不定的道:“你可吓死俺了!”
陶商的手中端着一个觞,那里面是糜竺从徐州为他进贡送来的茶。
他轻轻的抿了一口,感慨道:“好茶。”
张飞在最初的惊疑不定之后,随即又恢复了冷静,他瞪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紧紧的盯着不远处的陶商。
“为什么不杀了俺?”张飞嘶哑着吼道。
陶商端起茶盏道:“咱们也算是旧识,仔细算起来,好像也有十来年了,何必杀来杀去的?”
张飞重重的哼了一声:“想让俺投降于你?做梦!”
陶商放下了手中盏,道:“我知道,你是忠诚于你兄长刘备的。”
张飞愤然道:“你既然都明白,又为何要留下俺的性命?”
陶商一挑眉,笑道:“我是在想,万一你兄长也愿意归降于我呢?如此一来,你们三兄弟岂不是不但不会分离,且日后还可以不在遭受颠沛流离之苦,岂不快哉?”
张飞的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这混蛋是在说笑话呢?
“姓陶的,你少在这做梦了,我兄长安能投降于你?”
陶商笑着从桌案上拿起一纸书信和一支笔,冲张飞摇了摇,道:“其实这倒也是未必,按照你大哥的本心,他或许不会投降于我,但若是你写一封书信,帮我劝降于他,这事说不定就有门了,毕竟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结义兄弟,你的话,你大哥多少也会听几句的吧?”
张飞气的脸皮子直抽抽。
他感觉到自己腹部的肌伤口仿佛又裂开了。
“你给我走!走!”张飞暴躁的冲着陶商吼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