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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叔敬道:“这样的话,那什么蒲行风过来,咱们也不必害怕了。”
李国柱微微一笑,说道:“黄兄弟说了,明年没准不是他们来找咱们,很可能是咱们去找他们!”
“那是最好!”刘叔敬还待再说,却是看到远方官道上有大队的灰袍军人前来,他眼睛一亮,说道:“新军又往岛外征调了。”
“嗯,总甲,咱们去送一送?”
“当然要送,用殿下的话说,军人是保护咱们的柱石,要叫他们感受到咱们的拥戴之意,叫众人备些清水,吃食!”
丘陵上下人员众多,有不少人也是在此时看到了远道而来的军人们,在刘叔敬的提调下,黄父黄母,李国柱等各家各户分别准备起来,有人备清水,还有各种水果,鸡蛋等物,军队离的尚远,待他们准备停当,走到田亩另一边的官道一侧时,大量的府军将士才刚刚抵达。
“是第九军和第十军。”刘叔敬眼神相当复杂,他是在江滩一役时中了重箭,小腿骨当时都粉碎了,后来打了夹板治好了,但走路时还是有些一瘸一拐,平时用衣袍下摆遮掩,外人猛一下看不出来,只有他自己知道,小腿不得力,阴天下雨的时候会有些酸疼。
就算如此,刘叔敬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年跟在秦王殿下奋战的时光。看到这些新军将士,似乎能叫刘叔敬回忆起过往了。
第九军和第十军每军三千余人,每军六营,装备有一定数量的蹶张弩和单弓床弩,这些弩被放在马车上,和包括箭矢在内的军械一并向前行走。
军队摆开的是行军纵队,远远放开了哨骑侦察,哪怕是在岛上行军,部队也是随时可以与敌人交战的状态。
武官们都骑着马,现在幕府战马数量越来越多,但多半的战马还是直接列装给骑兵营和未来的骑兵军,普通的军官还是骑着杂马为主,而且只有哨官以上的武官才有马匹。
川流不息的军人们排成整齐的队列,官道两侧逐渐围拢过来大量的百姓,人们开始给军人们递过去清水和吃食,军人们其实并不饿,但这种自发的劳军令府军将士们都相当的感动,于是军人们一边致谢,一边开始象征性的吃喝一些,不过由于劳军的百姓太多,等抵达港口处的时候,所有人都有点吃撑着的感觉。
蔡佑由于是矿工头目出身,投军时是主动前来,并且很多矿工以其为主,在通过入伍考核和新军训练之后,军司高层发觉蔡佑还识字,于是直接给其初级武官考试的资格,一试合格之后,从投军到成为哨官,蔡佑所用的时间还不到半年。
港口处有大量的战舰停泊,前一阵水师将士从征建州,军舰都停在港口内保养,现在水师将士逐渐回流,但还是以接收新舰为主。
所有人都知道水师是要大量扩编,军政司和军训司都在漳州和泉州,还有福州,兴化军,甚至是明州和杭州等海沿地方招募兵员去了。
三个月内要招募两万人左右,最好是沿海居民,上过船的青壮男子为最佳。除了水师将士外,水手也要大量招募,只要上过船的,十五岁到四十五岁的男子俱要,因为短时间内要用大量人手,在年龄上都是放宽了很多。
蔡佑对水师不是太感兴趣,他们这些来自江西和荆南,还有浙西的矿工生活在山区,一路地方大的很,比如从衢州到明州,一路俱是大山,六七百里的路程多半是山途,要翻山越岭到海边普通百姓最少得走十天半个月,很少有人下这种决心,别看衢州和抚州还有虔州,建州,邵武军,这些地方说是东南沿海诸路的人,但很多人从出生到长大未见过大海的,大有人在。
蔡佑在到东藩之前就未曾见过大海,他也不想当水师,经过几个月的新军训练,再通过军官试,展露带兵的才能之后成为哨官,蔡佑现在只想去建州等地驻防,在秦王殿下的统带之下,不停的立下战功,从哨官到都头,再到营虞候,营指挥,团指挥,军都指挥。
殿下说过,每个府军将士俱要有向上之心,要有一颗想当军都指挥的心,甚至是厢都指挥,管军大将,未来太尉!
武人之途,就是要从刀枪上去搏取!
蔡佑手按横刀,感觉到刀柄处的冰冷和沉重,天气冰寒,年尾出征,也不及和家人一起过年,但他心头却是一团火热,根本感觉不到天气寒冷,也没有离别愁绪。
在建州当矿工时,虽然工钱不少,但开销也大,家人也就是个温饱。而在岛上从军之后,军人家属有房分,军饷俸禄按月发放,还有很多额外的福利,军人出征之后,家人的吃食用度根本不必担心。若是不幸战殁,抚恤比人在的时候还要丰厚的多。
蔡佑在岛上久了,这些事都心知肚明,以前他在矿上,每次下井都担惊害怕,万一自己上不来,抚恤的那几贯钱根本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