彧、程昱为谋主,统领参军治政;又命典农中郎将任峻、典农校尉魏种,组织百姓屯田,征收粮草辎重;再命乐进、于禁统帅亲卫。如祭酒任籓、王选、董芬、张京、武周等亲信,皆出为一县长令。
可以预见,兖州必将大治。
“袁绍当何为?”曹孟德高瞻远瞩,问计江东。
司空司直,程昱起身答曰:“袁绍必击荆南。”
“仲德所言,与我相合。”曹孟德又问:“刘表当何为?”
程昱再答:“刘景升必遣使,入蜀求援。”
“善。”此,亦不出曹孟德所料:“刘焉,又当何为?”
程昱遂看荀彧。
荀彧心领神会:“卑下窃以为。刘焉必不应也。”
“哦?”此言,出乎曹孟德所料:“文若,何以知之。”
“闻,刘焉三子刘瑁,因狂疾而亡。刘焉累日神伤,痛悼不能已。州事俱废,恐难发兵。”荀彧答曰。
谓丧子之痛,莫过如斯。曹孟德略作思量,这便了然。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程昱又道:“闻,刘焉上表汉中,乞放归诸子奔丧。史侯,遂遣奉车都尉,(刘)焉三子(刘)璋为使,入蜀吊唁。左中郎将,长子刘范,并治书御史,次子刘诞,俱未去官。”
“史侯,疑心不减。”曹孟德心领神会,转而又问:“刘焉若不出兵,荆南又当如何?”
“袁本初,亦难速决。”荀彧答曰。
荆南山高水险。五溪蛮等,蛮夷众多。更加蛮区为护南蛮校尉刘磐领护。兼有治粟都尉朱治,领护枝津故渎。汉蛮杂居,相为表里。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试想,大军来袭,袁绍又如何能区分,孰是孰非。田宅牛马,又属何人。
若惹怒南蛮。不等蓟王传檄,治粟都尉朱治,必先行还击。治粟都尉隶属于辅汉大幕府。蓟王名义上,乃奉甄都董侯为主。袁绍一不留神,万念俱灰。故如荀彧所言。袁本初必难速决。
“善。”心念至此,曹孟德这便定计:“吕布匹夫,必行入寇。诸位,固守城池。无令不可出击。”
“喏。”群僚齐声应诺。
益州绵竹,馆舍。
闻荆州遣使吊唁,益州牧刘焉,遂命张肃接待。
镇西将军长史张肃与荆州别驾蒯越,亦是旧交。若只为吊唁,何必别驾蒯越亲来。遣府中佐使足以。此番入蜀,必有要事。
果不其然。闻袁绍不救袁术,反击荆南。张肃亦知事大。若荆南为袁绍所得。益州南中诸郡,亦难保也。
事不宜迟,虽传语刘焉当面。
不料刘焉,拂袖斥道:自古礼不伐丧,今又岂趁丧伐人?
张肃不敢谏言,遂入馆相告。
不料蒯越,闻言慨叹:“果如子柔所料也。”
张肃试问:“莫非,长史已先知。”
“然也。”蒯越慨叹:“刘镇西,因丧子之痛,不能自已。府事俱废,亦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