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昌平侯府的表公子李康,和温萱儿还是表姐弟,这次随着长辈一块来京都城做客,还要商议着留在京都城,李康今日是来替昌平侯跑腿的,一同前来的还有昌平侯府的几个人,偏李康没了踪影,温萱儿一时也没察觉。
李康被救下来的时候就剩下一口气了,被丫鬟掐住了人中,一口水吐了出来,人还没醒,脸颊仍是泛红,湿淋淋的躺在地上。
温萱儿冷着脸,“抬到偏房,给碗醒酒汤。”
“是。”
“八妹妹九妹妹这是怎么了,这不是昌平侯府的表公子吗?”魏婷玉故作惊讶,反正她也快出嫁了,得不得罪温萱儿,魏婷玉已经不在乎了,嫁妆统共就那么多,魏婷玉心里还憋着气呢。
“昌平侯府的表亲?”卫氏一听,立即狠眼看向了温萱儿,那眼神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了解气。
温萱儿耐着性子,“先抬回去,找个大夫给八丫头瞧瞧可有什么大碍,夜深露重,仔细着凉。”
卫氏就算再糊涂也知道心疼女儿,让丫鬟解开了衣服披在了魏芊身上,心里对魏娴还有些怒火,只看了一眼,没上前,还是魏娴身边的丫鬟帮着遮掩的。
都安置在了二房,安置妥当以后,魏娴着实伤的不轻,一时半会还没醒来,李康半昏半醒,嘴里偶尔还在胡话。
唯一清醒的人是魏芊,魏芊哽咽着,“我进门就看见这公子要对姐姐图谋不轨,我想上前拉扯,可力气太抵不过,姐姐的脑袋撞到了柱子,倒在地上,那公子见姐姐一头血,就要来欺负……欺负”
话一半,魏芊呜呜咽咽的哭泣,捂着脸,卫氏拍了拍魏芊的肩膀,“你只管,有母亲给你撑腰做主呢。”
“女儿抵死不从,用钗刺入了公子的后脖子处,趁人不备,将人推入水里。”
温萱儿拧眉,“那八丫头怎么会在院子门口,地上都是血迹?”
“兴许是八姐姐想去喊人帮忙,没了力气倒在了地上。”魏芊解释,宁死都不会承认是她打伤了魏娴。
温萱儿沉默。
“二嫂,今儿我两个女儿被昌平侯府的表亲给伤了,总该给我一个法吧!”卫氏冷着脸,不悦的看向了温萱儿。
不一会魏泓和魏老太爷,以及李康的母亲李氏也来了,支走了丫鬟,把这件事又了一遍,李氏惊讶的合不拢嘴,“这怎么可能呢,我家康哥儿不是个糊涂人,年少有为,从来不贪恋女色,更没有这样鲁莽行事的时候,怎么会……”
“你这是什么意思!”卫氏拔高了声音,“我女儿和你家无冤无仇,诬赖你们什么,我女儿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李氏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若真的是康哥儿犯浑,我们李家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听这话,卫氏才重重哼了哼。
李氏看向了温萱儿,神色有几分不自然,隐隐还有几分愧疚,第一次来南阳侯府做客就闹出这种事,白白给温萱儿添麻烦。
“康表弟还没醒来,今儿色已晚,不如在南阳侯府住下,等人醒来,再作打算。”温萱儿是理智的,对李康这个表弟还是了解的,是个难得的老实人,用功读书,没什么花花肠子,她也从没听过李康有什么难听的流言蜚语传出来。
这件事有蹊跷。
“母亲的是,大正月就出了这种事,若是被人知道了,会影响南阳侯府的名声的。”魏婷玉蓦然开口。
温萱儿立即看了一眼魏婷玉,魏婷玉眼皮猛然一跳,有些不自然的看向了卫氏,“不过也无妨,过几日三叔三婶就要离开京都城了,这件事发生在府上,丫鬟婆子看紧了,也没几个人知道怎么回事,也不耽搁八妹妹九妹妹嫁人。”
卫氏看了一眼李氏,忽然若有所思起来,脸上的怒气少了几分,“一家人不两家话,即便是上任,我也没打算跟着一块去,两个姐儿年纪不了,该找婆家了,任上几年早晚会回来的,两个姐儿名声耽搁不起。”
这话意有所指。
李氏看了一眼温萱儿,目光中隐含求救,温萱儿会意,“儿不早了,咱们明儿再。”
都在一个屋檐下住着,卫氏也不担心人会跑了,着人领了两女儿离开。
遣散了三房,李氏叹气,“康哥儿怎么会……”
“舅母,这件事有蹊跷。”温萱儿原本还有些怀疑,听魏婷玉一提醒,猜测着李康是被人算计了。
这时梅兰走近温萱儿身边,压低了声音了几句话,温萱儿眼皮跳了跳,李氏见温萱儿脸色都变了,又问,“萱儿,这是怎么了?”
“舅母,是萱儿对不住你。”温萱儿一脸愧疚,李康果然不正常,被人下了药,才会做出这等糊涂事。
李氏一听脸色变了,“是谁干的?”
温萱儿在府上还没一个月呢,还没摸清府上的事,只是怀疑三房那边,忽然眼眸一闪,又想起了一人。
“梅兰,去打听打听,今儿晚上三丫头在做什么。”
“是,奴婢这就去。”
李氏接二连三的叹气,看着李康后脖子上的伤被白纱布包裹着,又气又心疼,温萱儿上前拉住了李氏的胳膊,“舅母,这件事我一定会好好查清楚。”
不一会梅兰回来了,“今儿后院只有三姐一人去了,也是三姐支开了守院的婆子,是丢了一串耳坠,让院子里的人找了半。”
温萱儿气不打一处来,果然是这孽障,一定是因为嫁妆的事记恨了自己,故意给她难堪呢。
“你怎么就嫁到南阳侯府来了,这府上的水太深了。”李氏深吸口气,连语气也有些变冷了,三房不是个好相处的,那两个丫头都受了伤,李氏想想脑仁都疼。
温萱儿一脸歉意,“舅母,这件事是萱儿对不住您,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康表弟背负了不好的名声。”
大不了给三房一笔银子,两个姐儿出嫁,给些嫁妆就是了,也怪她太疏忽了,忘了家里还有这么号人物。
李氏点点头。
次日
李康醒来,稍稍一动脑袋就是钻了心的疼,倒抽口凉气,李氏忙上前,“康哥儿,你醒了。”
“母亲,我……我这是怎么了?”李康换了一身衣服,浑身就像是被车子碾压过似的疼,还有股冷意传来。
李氏欲言又止,把昨儿的事了一遍,李康瞪大了眼,不可置信,随即脸色涨红,“我竟然做了那种混账事?”
“怪不得你,要怪就怪那个不省心的庶女,见不得你萱表姐好,故意使绊子,一会你去给侯爷道个别,咱们马上就走。”李氏是多一刻也不想在南阳侯府待着了。
李康茫然的点点头,脑子里回想了半,依稀能想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