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报复。报复云浩,报复皇帝,报复整个大唐帝国。今,他就是来报复的。他要从大唐帝国手里夺下西域,夺下大唐帝国最重要的商业通道。
如果这种想法被云浩知道,云浩差不多会笑得背过气去。
都什么年代了,还想着走了几百年的丝绸之路。海船明明装的比驼队多,也比驼队要省力迅捷。而运输的成本,与驼队相比更是微乎其微。放着这样的低成本运输线不走,鬼才愿意拿命在荒漠戈壁上拼。
连续奔走了三,队伍已经疲惫到了极致。风雪中,忽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黑色影子。所有人都在心里欢呼,队伍不用再鼓动,就发疯一样的冲上去。
今是元日,远在西域戍边的士卒都在吃饺子。在西域生活的久了,甚至连长安什么样子都忘记了。家乡的吃食,让人更加怀念家乡。今是元日,是一年一度的新年。
士卒们不但有饺子,没有当值的人还可以领到酒水。当然,官家的酒如果不够喝,自己也可以买上一些。阿拉木图的胡人酒娘风骚的很,只要买上一桶酒,就会把肚皮抖得像波浪一样。那对浑圆的胸脯,更是波涛汹涌。
看得久旱的军卒们,一个个垂涎三尺。
真的有人流哈喇子!
哈喇子流多了,嘴里就感觉到渴。一壶酒不够,自然要增添一壶。于是酒娘跳得越发的卖力,酒水卖的也越发的多。
这一晚上,阿拉木图消费了海量的酒水。酒店老板累得像条狗舌头抻出老长,但还是在笑!今晚上,赚得比平常一个月都多。
虽然街上下着雪,但却有很多醉鬼。平日里拿着鞭子的巡查,现在没有了踪迹。大过年的,难得放纵一次。这时候和人过不去,那是要结死仇的。再,都是离家人。过年过节的时候,分外的想念家乡。做点儿出格的事情,倒也得过去。
胡人辅兵们推着大车,将那些喝醉了倒在雪地里面的人拉起来,放到车上。衙门边上就有签押房,那里面暖和。先让他们安置一晚上,这样的气里,喝多了在外面睡着会被活活冻死。
阿拉木图沉浸在欢乐和思乡的情绪中,真正的痛并快乐着。
几乎所有人都在喝酒,张亮和韩德旺也不例外。往年在长安的府里,这时候皇帝的赐宴应该已经到了。家里人都要在门口那十丈高的五谷树下,跪谢恩!
想想上前奴仆向自己弯腰施礼,恭贺新年的场景,张亮就会在心里骂一遍李泰。都是这王八蛋,自己才会来西域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下雪都他娘的跟别的地方不一样,连下了三还没有一丁点儿停的意思。飘飘荡荡的雪花初看时还有些意境,现在却是怎么看怎么讨厌。
晚饭之前,从城墙上下来。漫的大雪,城墙上看不去两里地去。待在那里,跟待在都护府区别不大。
“大帅!陛下真的想撤兵?”
经过两个月的巴结,韩德旺已经成了张亮的心腹。张亮很喜欢这个有能力,又会当官儿的车骑将军。有西域的这几年资历,好好培养一下将来或许是自己的得力帮手。
和属下喝酒,是最好的拉拢机会。张亮带兵多年,自然对这一条熟稔无比。今晚上,就拉着韩德旺喝酒吃饺子。为了些私房话,酒桌上就他们两个人。这一下,更是让韩德旺受宠若惊。
“入不敷出!撤兵的迟早的事情,况且西域商路一年不如一年。楚公打通了海路,一船货物可比驼队多多了。现在泉州,广州成为了最为繁忙的海港。他奶奶的,那帮家伙都捞得**儿流油。老子却在这里吃沙子,在西域熬两年定然跟陛下,去岭南好好的过两年,也好给家里捞些家底。
将来家里即便是出了败家子,好歹也能多败上他两年。”张亮无奈的叹了口气,家里的孩子都没有争气的。老二老三都有幸考上了骊山书院,却都没混到毕业。这也是张亮没有拒绝李二的原因,可不敢懈怠啊。家里还需要功勋支撑着,这一趟西域待几年。好歹李二会给个法,多年的君臣早就明白。这位皇帝,从来都不白使唤人。
“真的?如果国公爷不嫌末将没见识,让末将附于大帅尾翼可否?”韩德旺一听到发财,眼睛都快绿了。在西域这几年,集赞了一些家底。可跟长安那些同级别的官儿来,简直就是超级贫困户。韩德旺有一颗执着发财的心,不可遏制!
“好!好!陛下一定会给老夫一个肥缺,以便补偿老夫这两年受的辛苦。你在西域多年,朝廷不会忘记你,陛下不会忘记你。这事情做得好了,老夫自然也不会看着同僚日子过不下去。你可不知道啊,长安米贵!那是一座销金窟,不管你有多少钱都没办法填满。
你在西域这些年才弄了几个子儿,想在长安好生活,难!难!难!”张亮一连了三个难字,可把韩德旺吓坏了。
想着这时候朝廷没把自己调回去也好,不然自己在长安活都活不起。
两人聊着,热气腾腾的饺子就端上来。很可惜没有猪肉馅的,只能用羊肉代替。饺子这东西,其实都是用瘦肉包不会好吃。非得五花三层的五花肉,剁碎了包饺子,那才叫好吃。
既然在西域,一切也只能将就了。将帅二人碰了一杯,就开始一边吃饺子,一边谈一些长安或者西域的趣事。韩德旺是个健谈的,话又风趣。只有他们两个人话,聊的却非常热络。
酒酣耳热的时候,韩德旺诡异的一笑。拍了拍巴掌,立刻走进来几名穿着跟没穿一样的舞姬来。张亮虽然不喜欢西域舞姬,可现在也没办法。心里夸赞韩德旺会办事儿,喝了西域的葡萄酿,那方面的想法格外旺盛。
龟兹的旋律刚刚响起,就听到一声震的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