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这里也有一份手令。”尉迟恭端坐在帅案后面,皮笑肉不笑的道。
“哦!手令?谁的手令?”侯君集吃惊的问道。
“自然是当今陛下的手令!奉旨!侯君集今夜进入右威卫大营,欲行不轨之事。拿下!”尉迟恭完,抖开皇帝的旨意,在侯君集的面前晃了晃。
“我乃是奉了太子的手令,你敢!”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侯君集也豁出去了。
“敢不敢的不用你,拿下!有话别跟老夫,明跟陛下去吧!”尉迟恭一摆手,刚刚还对侯君集大拍马屁的那些故旧部将们一拥而上。还没等侯君集反抗,就将他压倒在地上。牛蹄筋儿狠狠勒在他的身上!
“尉迟恭,你乱命!明某家要到陛下面前告你去!”侯君集的脸被按在地上,仍旧不停的叫嚣着。
“你去告吧!”尉迟恭微微扬手,侯君集就像只待宰的猪一样被抬了下去。
“尉迟恭,你给我等着!”很远,还能听到侯君集的喊声。
尉迟恭只是微微一笑!
李承乾端坐在承乾殿里面,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侯君集应该已经进入右威卫,接管了右威卫的兵权。成败在此一举,只要拿到了兵权。右威卫加上太子六率,自己就可以在降落场为所欲为。
还没有消息传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李承乾的心再次烦躁起来,驴子拉磨一样在地上踱来踱去。
“什么人?”大殿的门口忽然想起呼喝声。李承乾的心里一惊,透过玻璃窗看出去。月光下大批的军兵正向着承乾殿围拢过来!的殿宇,很快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晋王殿下!”前面一名将军,厉声喝道。
李承乾的心一下子就坠到了谷底,没看清楚人可他清楚这声音。不是盛彦师,还能是谁!
是左武卫,号称大唐第一精锐的左武卫。这支力量一直牢牢掌控在云浩手里,李治居然回京了。而且居然掌控了左武卫,盛彦师能帮他,就明云浩也参与进来。最要命的就是,云浩站在他李承乾的对立面上。
“太子殿下在里面,你们惊扰了太子殿下,担待得起么?”侍卫们虽然怕,但还是打出了李承乾的牌子。一个晋王在他们眼里,还不够看!
“奉旨!问太子的话,你们闪开!”这是李治的声音。
看了这个毛孩子,皇帝老子居然让他来抓自己。李承乾似乎刚刚明白过来,他李治也是有资格继承皇位的。
“不……!啊!”守在门前的侍卫刚刚了一个不字,立刻就被蝗虫一样的箭矢射成了筛子!
太子东宫不乏功夫高手,李承乾多年招兵买马也不是白花钱。今带出来的五百侍卫,面对一两千人也能扛得住。可他们今面对的,却是左武卫。
如果是近战,他们有资格将左武卫虐成渣渣。可左武卫是大唐装备弓弩最多的军队,强弩几乎每人都有一张。
飞蝗一样的弩箭,让侍卫们应接不暇。想要冲上去和左武卫硬拼,可百十步的距离却成为了死亡的距离。没人能穿过这百十步,一些彪悍些的居然举着同伴的尸体挡着箭矢往前冲。盛彦师笑了笑,呼啸的八牛弩就发动了。
撕裂锦布的声音把尸体和人同时带得飞起来,还能串上身后的两个人,再撞倒一大片。人的力量再强悍,也绝对不是八牛弩的对手。经过书院的改良,左武卫的八牛弩体积减了很多。只需要两个人就能操作!威力,却比原先体积庞大笨重的八牛弩还要强大。
很快惨叫声停止下来,没有射死的全都扔掉兵刃跪伏在地上等候发落。
李治在盛彦师的保护下,踏着满地的尸体兵刃和鲜血,走向承乾殿!
“吱呀!”盛彦师推开了大殿的门,几名士卒走了进去。仔细查看了一番,确定没有人之后才退了出来。
盛彦师伴随着李治走了进去,皇家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果不是担心李治的安全,盛彦师都不想进去。
“好样的,老九!你终于长大了,今大哥算是领教了你的厉害。”刚刚的一幕,李承乾隔着玻璃窗看的清清楚楚。自己手下的悍卒损失惨重,不过片刻时间就有百十人殒命当场。李治做事之果决,果然非同凡响。
“大哥你笑了!弟怎么敢冒犯大哥,只是奉旨行事罢了!”
“算了!老九,你也别念什么劳什子圣旨了。无非就是让你拿我的!哎……!当了十几年的太子,如今却落了这么个下场。也罢了!胜者王侯败者寇,老九,是兄弟给大哥一个痛快。”李承乾不肯在李治面前丢了面子,可他颤抖的双腿却暴露了他虚弱的本质。
看着都快站不稳当的李承乾,李治还是打开了圣旨。
“肇有皇王,司牧黎庶,咸立上嗣,以守宗祧,固本忘其私爱,继世存乎公道。故立季历而树姬发,隆周享七百之期;黜临江而罪戾园,炎汉定两京之业。是知储副之寄,社稷系以安危;废立之规,鼎命由其轻重。详观历代,安可非其人哉!
皇太子承乾,地惟长嫡,位居明两,训以《诗》、《书》,教以《礼》、《乐》。庶宏日新之德,以永无疆之祚。而邪僻是蹈,仁义蔑闻,疏远正人。亲昵群,善无微而不背,恶无大而不及,酒色极於沈荒,土木备於奢侈。倡优之技,昼夜不息;狗马之娱,盘游无度。
金帛散於奸慝,捶楚遍於仆妾,前後愆过,日月滋甚。朕永鉴前载,无忘正嫡,恕其瑕衅,倍加训诱。选名德以为师保,择端士以任宫僚。犹冀中人之性,可以上下;蟠木之质,可以为容。愚心不悛,凶德弥著。自以久婴沈痼,心忧废黜,纳邪而违朕命,怀异端而疑诸弟。恩宠虽厚,猜惧愈深,引奸回以为腹心,聚台隶而同游宴。
郑声淫乐,好之不离左右;兵凶战危,习之以为戏乐。既怀残忍,遂行杀害。然其所爱人,往者已从显戮,谓能因兹改悔,翻乃更有悲伤。行哭承华,制服博望。立遗形於高殿,日有祭祀;营窀穸於禁苑,将议加崇。赠官以表愚情,勒碑以纪凶迹,既伤败於典礼,亦惊骇於视听。
桀跖不足比其恶行,竹帛不能载其罪名。岂可守器纂统,承七庙之重;入监出抚,当四海之寄。承乾宜废为庶人。朕受命上帝,为人父母,凡在苍生,皆存抚育,况乎冢嗣,宁不锺心。一旦至此,深增惭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