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身体无大碍之后,二祖就跑出去吃荔枝去了,两三日才回来一回。这几日正不在家,院门关着。百里芸带着采苹采蘩刚走到院门前,就听前头苮清的院子里传来姑娘冷冷的声音:“不敢受太子殿下的抬爱!药膏在此,公公请回!”
苮清此刻的脸色冰冷黑沉,袖下的指尖都愤怒得在颤。
这也就是她自儿性格清冷,不会大喜大怒。又多年行医心胸开阔,懂得生命可贵,名誉什么的都是身外物,若换个旁人,怕不早就一根绳子吊死了!
前日,她被太子身边的公公传召去给太子看诊,头一趟并没有见到太子的伤。太子只让石公公褪去衣衫,让她看他腰上露出的一片可怖伤痕,慢悠悠地道:“孤的伤与此相同。”
苮清没有多问,也没有往太子那边瞧,上前仔细地检查石公公的伤,又给他把了脉。行医在外,越是身份尊贵的人想的越多、避忌越多,医家能不惹麻烦,不惹最好。
进入行医治病的状态,苮清变得很专注,一边检查,一边很肯定地出检查结果:“这是番邦的一种草毒。以毒草汁液为主,混合了一种矿石粉末制成,因此很是难缠难解。看这位公公伤口的情况,受伤应该是在一个月前。受伤时的处理很及时,先及时大量冲水稀释过毒液,之后刮过腐肉,敷过药,新肉也已生长。此毒并不产于大周,能解到如此地步,已属不易。只可惜,有些药大夫手上没有,因此才至今伤口难以彻底愈合。”
其实,她还能确定,出手治疗此伤的必定是宫中太医院那位同门师兄。但这个就不必在这两位面前点明了。
苮清又给石公公把完脉,垂眸思索片刻,行礼道:“公公內腑已无碍,只是外伤。民女这就回去重新制一副药膏,稍后就给这位公公送来。”
宫中的贵人不是随便找个野医就能给他们看病的。苮清很明白在这些人心里,自己能给太子身边的公公看病已经是给她面子。既然太子他的伤和这位公公一样,那必然地,她的药自然也会先由这位石公公代太子先为检验了。
所以,主动要求给太子诊脉什么的,她有自知之明,提都不会提。
待走出太子的院子,苮清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