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还会未雨绸缪的去思考若是没有这个好消息该怎么办。
看信完毕的赵扩,竟也是有了一丝的稳重,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把信里的内容告知墨小宝与钟蚕,而是自己在脑海里再次琢磨了一遍、在心里计较了一番后,才笑着说道:“朕觉得母后大概不会答应吧。”
说完后又是摇头哑然失笑,看的墨小宝跟钟蚕云里雾里,不自觉的对信里的内容也渐渐起了好奇心。
赵扩也没有多卖关子吊胃口,把那封信缓缓推给两人,而后说道:“燕王建议三五年后迁都,而这迁都的地点并非是我大宋当年的皇城,也不是母后较为钟意的建康,而是燕京。”
“燕京如今正在扩建城池,据说几年后就会有一座新城拔地而起,甚至说可以跟天下任何一座雄伟城池媲美,比如今已经撑的上雄伟巨大的扬州还要大上几分。但是燕王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钱呢?朝廷给?可就算是朕同意,母后会同意吗?毕竟母后一直期望的是建康作为以后的都城,而不是这个燕京啊。”赵扩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最后竟然是感觉有些头疼,实在不知道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置。
“想来燕王是想要提前跟您打声招呼,不过……。”墨小宝把信交给钟蚕后,想了下后说道:“燕王之前那一朝两都城的决议显然就要作废了。”
“燕京怎么样?比起临安跟建康呢?”赵扩颇有兴趣的问道,虽然他心里还没有定论,此时问起也不过是心头的兴趣而已。
“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钟蚕放下信,抬起头想了下后先回道。
“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这话如何说?难不成比这崇山峻岭还要艰难?”赵扩眼光望向营帐门口说道。
“非是如此俊秀挺拔,而是更加雄伟苍茫一些。四季分明,夏时能热死人,寒冬也能冻死人,民风民俗也不必末将说了,圣上应该是早有所闻了。”墨小宝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合适的词汇来给赵扩描述。
钟蚕也更是如此,若是让他们描述战场局势,或者是讲述在战场之上如何把握先机、如何察觉战场态势,他们或许都能够唾沫横飞的说上几个时辰,但若是让他们来给赵扩讲述北边的燕京城与临安、建康的区别,他们则就是显得过于笨拙了。
“夏时热死人,寒冬冻死人,那若是如此,那金国、草原还有那当年的辽国、夏国等地,岂不是……那里的百姓又是怎么熬过来的呢?”赵扩有些想不明白的问道。
虽说燕京四季分明,冬季已经极为寒冷,但据说那茫茫草原,以及靠向东边的金国之地,跟燕京的天气比起来,可谓是更加的恶劣好几分,每年冬季冻死的牛羊牲畜,甚至是百姓都是不计其数。
“燕王曾经对末将等人说过,正是北地天然的恶劣环境,养育了北地彪悍的民风。大雪能够下至半人高,甚至是有时候能够到一个成年人的胸口这般,而那寒风真就像是刀子一样,挂在人脸上那是生疼,就跟被人狠狠的在脸上抽了一鞭子、挨了一巴掌似的。”钟蚕回忆着那些年在北方各地所遭遇的环境,心头没来由的也是感慨万千,甚至有时候都不敢相信,当年那时候的自己跟墨小宝,是怎么在草原上煎熬出来的,更不敢去想,那些世辈生活在环境恶劣的百姓,又是怎样一辈一辈的传承下来的。
墨小宝的心头也是颇为感慨,看了一眼感慨万千的钟蚕,想了下后说道:“燕王曾说,游牧族的坚韧无法想象,世世辈辈生活在那里的百姓就如同是野兽一样,能够独自觅得食物时,便会自己寻觅食物,但当寒冬来临,或者是赶上天灾人祸、无法生存时,便会前往边境掠夺生存之物。燕王说人也不过是动物,也存在于万物循环、生生相克之中,而游牧族若是被我们中原定义为狼,那么我们就是羊、就是牛,就是农耕民族中的所有动物,但却是被狼相克。”
“那岂不是说我们无论如何都赢不了他们,世世代代都要受他们欺辱、压榨了?”赵扩听得是津津有味,甚至还有一些憧憬,想要切身处地的去北地看一看,叶青嘴里那虽有杀戮、野蛮、荒凉,但也充满了豪情、意气、壮阔与雄伟的北地。
“也不尽然,燕王说,赢他们不过是一时,输他们虽是一世,不管每次结果如何,两者之间终究还是有着羊与狼的本质区别,有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就如同养虎为患,幼虎虽不会伤人,但长大之后谁晓得它会什么时候伤人?所以,与其去跟他们争一夕胜败,不如用一世时间同化他们,化敌为友、融为一体。”钟蚕再次复述着当时叶青跟他们闲聊时的原话。
赵扩却是紧皱眉头,也不知道他听懂了多少,理解了多少,若有所思的点着头,而后又是若有所思的摇着头,心里千头万绪,却是让他一下子归结不出个所以然来。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赵扩看着墨小宝、钟蚕莫名其妙问道。
多少有些禅机的话语,顿时让刚刚还侃侃而谈的墨小宝跟钟蚕彻底露馅,一时之间有些不明白赵扩所言。
“什么意思?”两个“高人”异口同声问道。
赵扩神秘一笑,道:“等有机会你们去问燕王,我也不是很清楚,这到底是不是燕王所想。”
看着两个有些痴呆的沙场悍将,赵扩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歪着头想了想、算了算后道:“算起时日来,燕王也该前往金国了吧?”
“嗯,应该差不多了。”两个“高人”再次异口同声答道,而外面的雨依旧是下个不停,看起来像是没有停的意思,但这片疆域的大雨,可是说停就停,说风和日丽便风和日丽。
叶青在燕京再次收到墨小宝跟钟蚕的密信时,三天之后便是他要弃城前往金国的日子,而这个时候,自上次在府里见过李师儿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李师儿。
耶律楚材虽是依旧三天两头就往府里跑,可也没有再跟叶青提及过关于李师儿的任何事情。
无论是府衙内、还是燕王府里,经常都能够看见耶律楚材奔走的身影,但不管是叶青还是刘克师,却是都能够感受到,此时的耶律楚材仿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有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