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便身如此物！”

    姬庆文赶忙对卖馄饨的老张头道：“放心老张，这把汤勺我会赔给你的……”

    他又扭头对李元胤道：“李指挥能有这个想法，我就放心了。不过我送给李指挥八个字：‘不忘初心、继续前进’。希望李指挥能够记住今的话。不要像别人那样，成盯在我背后，就等着我出什么岔子。就好像对面哪位——”

    着，姬庆文抬手一指，便指着躲藏在街边大柳树后的一个家伙。

    李元胤循着手指抬眼一看，道：“姬大人，这人我早就注意到了。看他的模样做派，似乎确实是我锦衣卫布下的眼线。唉！这年头锦衣卫也不行了，他站得这么远，又能听见什么呢？偏偏还藏头露尾，让我们给发现了。”

    罢，李元胤站起身来，朝那人走了几近了几步，朗声了几句暗语，那人便乖乖离开了。

    李元胤回到桌边，道：“姬大人，我虽不会那你做耗，更不会踩着你的肩膀往上爬。但有言在先，末将现在依旧是锦衣卫中人，还是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的手下。末将此次进京，无论是主动面见，还是被动召见，总要见骆指挥一面的。到时候该什么话、不什么话，我心里有数，还请大人放心。”

    李元胤这话也算是光明磊落了，况且他这人虽然是个特务，可为人却十分仗义，再加上他性格谨慎冷静，一旦出口的话，便不会有半个字不会兑现。

    他现在出了这样的话，让素来同李元胤不冷不热的李岩也劝道：“姬兄，李指挥这话得实在，我看你就别生气了。本来嘛，徐光启大人也是个扎眼的人物，他的动向自然有人关注。不定是有盯着他老大人的探子多嘴，顺便也将姬兄的话听了去。”

    李岩顿了顿，又接着道：“还有，出了这件事情也是好事，相当于提醒了姬兄，京师同苏州不同，这里隔墙有耳、步步杀机，还是要谨言慎行啊！”

    姬庆文点了点头，道：“李先生的话，我记下了。”

    着，姬庆文抬眼看了看四周，见前头宫门紧闭、后面是一道高墙、左右大路之上半个人都没有，只有卖馄饨的老张头夫妻在窃窃私语。

    于是姬庆文压低了声音，道：“两位，这几年我做官、经商、打仗，懂得了一件事情。想要发达成功，及时掌握情报信息，乃是一件异常重要的事情。可现在，这方面的工作，全都仰赖李指挥办理。而李指挥呢，也是利用锦衣卫的资源替我办事。我觉得这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建立起自己的情报系统来。”

    李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听了这话也是下了一跳，下意识地将方才姬庆文已经检查过一遍的周遭环境又检查了一遍，这才低声道：“姬兄忘了我方才的话了吗？这里是京师，步步杀机、处处危险，这种开玩笑的话，可不能随便乱啊！”

    姬庆文轻轻摇头道：“我这可不是开玩笑。只有把所有的情报捏在自己手里，才不会为他人所蒙蔽，这难道不重要么？”

    李岩蹙眉道：“当然重要，可此乃国家重器，岂是为人臣子者能够僭越的？更何况纵观历史，除了我朝有厂、卫制度之外，其余历朝历代都未必能对官场民情有如此的掌握。姬兄想要重建一套情报系统，真是谈何容易啊！”

    姬庆文却不以为然道：“不容易不是不可能，这下的事情都是人做的。李兄，只要我有钱，就能有人投奔，有人投奔便能人尽其才，自然就能办得成事。有道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那可不行，我要做人，可不想做鱼、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