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护卫个个看起来精瘦,揍起人来贼疼,还不耽误事,不会让他们伤重起不来床。
揍的时候,一屋子鬼哭狼嚎,麟王听得惬意,还在一边喝着酒,拍手叫好。
一千两银子倒不至让这些官员穷成这样,毕竟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可禁不住罚了又罚,加倍罚。几轮下来,每个官员至少提交了十遍方案,也就是,最少也被罚了九千两银子。再加上各种挑到的错处,真是罚到他们哭。
他们房子能当的当了,衣物能当的也当了,据有的凑不齐银子,把夫人的嫁妆都给偷出来当了。
所以,他们不敢不尽心,也不敢不努力办差,实在是没有银子可以罚了。
做好这一切之后,王府的护卫就只负责监督,所有的赈灾工作都是当地官员在做。不过,经此一来,所有官员倒都是办实事。去现场,了解真正的灾情,切实办好每一件事,与民同苦了。
原本有的官员还想着,麟王罚了他们这么多银子中饱私囊,只要以后凑报皇上,也够麟王又下一次大狱的,但是他们很快知道自己想错了,麟王还真不要。所有的罚银,全部用于修筑河堤。
那些征用的民夫,人人都是有工钱的,所以做事起来也都很尽力。
所以,王彰过来,才能看到这样一个局面。
王彰听得嘴角直抽搐,这是他见过的史上最胡闹的钦差。
简单粗暴无道理。
可他又不得不承认,乱时用重典,胡闹归胡闹,但很有用。
但也只有他麟王能胡闹得这么理直气壮,能把胡闹做得这么正经,还能让胡闹取得这样的效果。
之后,王彰亲自主持赈灾事宜之后,更发现,经过麟王用胡闹手法“调-教”过的官员,特别好用,指哪打哪,而且特别开动脑筋,提出很多有用的见解。
这种群策群力,同心同德的情形下,赈灾工作进行得相当顺利,而且,方方面面的细节都没有疏漏。
王彰虽然气,却是个办实事的官员,有他的加入,麟王就更加自得地做甩手掌柜了。
王彰数度想问他那五十万两银子为什么要给他换成石头,最后也作罢。因为麟王丢给他一本账册,上面清楚地记了银两的出处,王彰翻看,觉得自己亲自去拿这些银子办事,也不见得有麟王这本账目上显示得更好。
但是,王彰对麟王还是有些不满,哪有赈灾的钦差正使不见人影,让他这个副使挑大梁的?
这王彰找麟王商议水患退后的重新播种问题,走进钦差行辕,却见麟王惬意地坐在窗前,一壶水在咕滋咕滋地冒着水汽,他悠闲地泡茶,茶香散开,留影面具勾勒出他唇角的浅笑。
王彰大步走进时,就好像走入一个格格不入的世界。
他在外面风尘仆仆,奔波劳禄,麟王却在行辕里恣意潇洒,意态悠闲。流云站在他的身后,主仆两个,哪里像来赈灾的,分明是来享受生活的。
他的怒火顿时涌了上来,板着脸,声音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