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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浅诺转头一看,阴阳怪气道:“哟,我还当是谁了,原来是秦少宰啊。”
来人正是秦桧。
“经济使,别来无恙了。”
秦桧微微拱手。
白浅诺拱手回了一礼,又道:“秦少宰,你来的正好,你可看清楚,这些个不长眼的家伙,竟敢拦住我的去路,还说是奉命行事,真是荒谬,如今皇上和我夫君都不再,哪个混账东西敢调动禁军,这些人分明就是在造反。”
这女人还真是可恶,行,我倒要看你还能够逞能多久。秦桧微微一笑,道:“真是抱歉,经济使口中的混账东西就是本相。”
白浅诺哦了一声,道:“秦少宰此话怎说?”
秦桧呵呵道:“事情是这样的,他们是我派来的。”
白浅诺道:“是少宰让他们来此拦我的?”
秦桧嗯了个长音,“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更好奇的是,这三更半夜,经济使为何急着出城?”
白浅诺轻轻哼道:“我要去哪里,犯不着跟少宰你汇报吧?”
“言之有理。”
秦桧点点头,但也没有多说。
白浅诺质问道:“秦少宰,你身为宰相,应该知道擅自调动禁军的后果吧,你可没有这个权力。”
“这个就不用经济使替我担心了。”
秦桧一笑,突然目光朝着后面几辆马车瞟了几眼,微微皱了下眉头,朝着身边的秦安使了个眼色。
秦安心领神会,向身边的几随从吩咐了几句,那几个随从立刻冲向后面的几辆马车。
白浅诺怒喝道:“秦桧,你想干什么?”
秦桧笑而不语。
忽听砰砰几声,只见秦桧的那几个随从刚刚准备去掀车帘,结果车帘没有掀开,自己倒先飞了出去。
只见七八个女子从马车里面钻了出来。每个人都是面无表情,一对漂亮的眸子里面没有半点柔情,有的只是冷冽的目光。
秦安低声道:“老爷,不见其他人。”
秦桧眯了眯眼。突然哈哈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经济使舍生取义,真是让秦某人好生佩服啊。”
白浅诺哼了一声,道:“什么舍身取义。我学问不及少宰,还请少宰不吝赐教。”
这秦安突然小声道:“老爷,小心中了她的缓兵之计。”
秦桧稍稍一愣,回道:“她们跑不了多远,你立刻带人去追,还有,一定要把城门守好,还有水门,任何人、任何船只都不得进出。”
“是。”
秦安走后,秦桧才向白浅诺道:“赐教可不敢当。经济使贵为枢密使夫人,我也曾追随过枢密使,怎敢,怎敢。”
“少宰不说,我倒还真是忘了,我是不是舍生取义,这我不太明白,但是我知道有些人是舍义取生,这比起舍生取义来,意境要更胜一筹。毕竟不是人人都做出这种事来。”白浅诺兀自是冷嘲热讽。
秦桧跟她也是老对手了,呵呵笑了笑,“枢密使常常提到一句话,就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可从未听说过枢密使说过,这天下熙熙皆为义来,天下攘攘皆为义往,所以我非常理解为何经济使你会说这舍义取生要比舍生取义更胜一筹,毕竟经济使可是非常崇拜枢密使的。深得枢密使的真传,哦,由此可见我真的是跟随枢密使出来的,只是可惜,未能尽得枢密使真传,做得还远远不够啊。”
白浅诺听得眉宇间透着怒火。
这秦桧如何说她,她倒是无所谓,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但是秦桧这是拐着弯将李奇骂了进来,我是跟你老公学的,而且还只是学得一点皮毛,你认为我是什么人,在我基础上,往上翻十倍,那个人就是你老公了。
他们二人都是跟着李奇出身,李奇最能耐的是什么,那就是嘴上功夫了得,他们当然学了不少,骂人都是不带脏话的。
秦桧又是呵呵一笑,伸出手道:“经济使,请吧。”
白浅诺道:“什么意思?”
秦桧眯着眼道:“经济使冰雪聪明,应该看得出现在我是在努力的给经济使留一点颜面。”
白浅诺哼了一声,一挥长袖,回到马车里面。
虽然这一个怀旧的夜晚被一屋子大烟给毁了,但是汴梁大街兀自是今晚汴梁最热闹的地方,其它的地方就显得比较冷清。
即便是金楼和樊楼,都是如此。
三更天,金楼的大门已经关上了,而在金楼里面不见一个酒保,也不见一个女婢,只有一个女人站在后面那栋新楼里面,这人正是金楼的东主---张春儿。
过了一会儿,古达走了过来,道:“东主,他们来了。”
张春儿笑了一声,道:“不愧是枢密使的夫人们,还真是厉害。下去吧。”
来到一楼的后院内,只见里面坐满了人,这些人可不是别人,正是耶律骨欲、封宜奴、季红奴、王瑶、白时中夫妇她们。
张春儿快步走上前,连连拱手道:“让各位久等了,真是抱歉,恕罪,恕罪。”
王瑶忙道:“岂敢,岂敢,是我们打扰了张娘子。”
“夫人言重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