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的猜忌和提防。
情份早尽,机会就在眼前,绝没有放弃的理由和道理。
向北扩大地盘,使辽阳直属的领地几近达到大明近半的国土,再征伐蒙古,扩大声望,如果能在朝鲜扶住一国,灭一国的倾国之兵,功劳就已经到不世之功,朝廷赏无可赏的地步了。
“是,大人!”
所有人都抱拳躬身,大声答应下来。
王国峰自江船上一跃而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江南的清新空气。
他在暮春时节出发,船上已经呆足了近月时间,到江南已经是万历十九年的初夏。
自中左所港口上船,再到登州装货卸货,乘座的虽是两千料的大船,但却是还没有淘汰完毕的福船,军舰现在已经将旧式战船淘汰更换完毕,全部是新式的纵帆船,战场机动能力和远航能力都大为增加,中国的福船当然不是一无是处,在运货上八面帆有自己独到的一面,但用来远洋做战,当然还是纵帆船更好。
乘座在老式的福船之上,航行的速度和舒适性都不如人意,但王国峰没有办法抱怨什么,军情司的几次行动都失败了,宋钱度和宋家的主要负责人被高淮关在苏州的税监衙门,锦衣卫亲军派了一个叫张懋的指挥率数百亲军南下,和以前的随员负责,光是上三卫的亲军就过千人,加上大几百的无赖随员,整个税监衙门被看的如铁桶一般。
因为两次失败的行动,高淮现在什么事都不敢做,只将宋家的人看守着。当然宋府上下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罪名,高淮的行动没有真正的官方支持,苏州的当地军政官员都没有参与进此事里来,只是舆论上居然毫无声息,当然是那些大户们在暗中捣鬼,如果是正常情形的话,宋家这样的豪门被税监随意这般灭门抄家,整个苏州和松江常州一带应该是群情汹汹,舆论大哗,不论在朝在野的官员士大夫会蜂拥上书和设法营救,在强大的压力下,当地投效高淮的人会劝说此人放宋家一马别看历史上的税监对盐商等商人十分凶恶,白日明抢,将人关进水牢迫钱财,什么样的歹事都做,但对各地真正的豪门世家,却是以拉拢为主,打压为辅,就算这样,豪门世家们到底还是容不得这些家伙,最终各地闹起驱逐之事,将税监打死的是云南,打死几十个随员的是苏州,高淮在苏州,若不是当地世家允准,那是万万不敢闹出这般大动静来的。
营救失败,王国峰这个军情司的主管责无旁贷,只能亲身前来。
宋钱度不比旁人,惟功当年还只是个小武官时,顺字行也只是在京里有些势力的光景时,宋家和李家就在宋钱度的极力支持下与顺字行开始接洽,后来联手做生意,顺字行在南方发展的顺利,宋家的支持也是十分关键的地方。
除了这盟友的关系,宋钱度和惟功也有一些私人交情,虽不多,和赵士桢差不多的感觉,论亲厚肯定不如惟功和宋黑子那种少小相处出来的感情,不过却也是难能可贵了。要知道惟功早年入京,入英国公府,栽培张用诚等人,早早的就谋干大事,同辈之中,对他排挤刁难的多,对张用诚等人他是上位,和万历交往那是君臣,什么君臣能当朋友相处那是后人天真的想象,万历对自己的权柄无比在意,十分介意自己被张居正剥夺的帝王权威,这样小心眼的天子能和你真心处朋友?惟功要那么天真那么傻,恐怕也活不到现在了。
宋钱度是难得的当年以平等姿态相处的一位老友了,是以惟功吩咐王国峰亲自前来,所带的人手虽是不多,却是军情司各行动组的顶尖好手,带的武器也是将作司给的最津良的武器,这一次,若再救不出宋家的人,恐怕王国峰也很难交代了。
“宋东主人怎样?”
坐在一间酒楼的雅间内,王国峰掩不住眉宇间的疲劳,从登州出海一直到崇明江口,再放船到苏州,江行虽稳,却因为要掩人耳目,连舱门亦不得出,这一番行船自是十分辛苦,不过王国峰到了苏州之后却是片刻亦未休息,直入军情司在苏州的情报点,召集当地人员,询问最新的情报。
他是军情司的最高主管,下头的人却也不敢坏了规矩,仍是单线联络,前来禀报事情的也不过就是个情报组的负责人,当地的最高负责人并未前来。王国峰当然不会介意他自己制定的规矩,劈头便是问公事,连寒暄客套亦是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