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的学校已经申请到,签证都已办妥,学费都提前缴付, 只要我愿意,我随时可以逃到那个蔽风港疗伤。 这里,已经不容于我,所有的真相揭穿之后仅仅留下仇恨和欺骗,我又何堪 留在楚家? 我开始准备行程,这些琐碎的事还相当麻烦,我每天来回地奔波,人都瘦了 一圈。但是,我不能让自己停下来有思考的时间,如果可以的话,能早点离开楚 家就是我最大的幸运。 葬礼后,我就很少有机会看到楚松源,而且我不知道自己面对他的时候,长 满了茧的心还会不会痛。 黑夜降临的时候我仍然会害怕,对未来难以把握的恐惧让我无法入眠,我是 那么的孤立无援。睡不着觉,我披上厚厚的衣服跑到后花园去看月亮。 月亮冷清地散发出白光,和着轻微的寒风,只会使我更沮丧。我叹息了一声, 想转身回房。我站住了,后花园的门口,楚松源斜倚在那里,身上只穿着薄薄的 毛衣,好象不知道冷一样,痴痴地望着我。 我也看着他,对望了很久很久,好象过了几百年,他的眼睛亮晶晶的闪动。 然后他躲过我的眼光,我看到他偷偷地擦了擦眼睛,转身走了。 我全身所有的力气顿时消失,哥,不要走,我在心里偷偷叫着,泪水夺眶而 出,原来,原来,我仍然无法忘掉他。 我的出国手续都在按步骤地进行着,楚松源再也没有打扰过我,那天晚上的 事象是一场梦,我有时候想,那可能是因为我太伤感而自己想象出来的场景吧。 机票都已经订了,一个星期后,我将永远地离开这个伤心地,我开始整理自己的 行装。 我的五岁到二十一岁,都在这里度过,我留恋都摸着房间里的一切,不管那 是什么样的生活,我就是这样地走过来了。
啪,书房里传出玻璃摔碎地声音,我 怔了一下。 我轻轻地推开书房门,从来不喝酒的楚松源满脸通红地躺在沙发上,旁边的 地面一滩混着红酒的的碎玻璃渣。蓝心,蓝心,他在喃喃地低语。 我心疼地跪在他的身边,仔仔细细地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每一分每一寸都 不要漏掉,这个我不顾一切深爱的男人,从我叫他哥的那一声起,就已经深深地 烙进了我的生命,此生不渝。 蓝心,是你吗?楚松源微微张开了眼睛,他傻傻地看了我很久,把我抓进怀 里,怎么也不肯再放手,不要离开我,蓝心。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拼命地吻我, 象要吸走我身体里所有的空气。 我快要喘不上气了,可是,就这样吧,哪怕就这样消失在你怀里我也愿意。 最后,他放开我,带着哽咽的声音叫着我的名字,蓝心,我怎么办,告诉我啊, 这十几年,你就是我心中的一≈655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