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平能毕业才行。/p
铃木朋子就更简单了。/p
她虽然不信鬼神,但前文有提,她的主要目的是找个合法劳工帮园子干活,确保她的小女儿不会智障复发。/p
这个劳工干不干老公的活,无所谓。/p
所以他是男是女同样无所谓,了不起就代孕嘛!/p
静江那段时间找了不少技术水平世界一流的代孕机构,想生个孩子多大点事啊!/p
反正她女儿又没有死精子!/p
至于大伯铃木次郎吉……/p
铃木次郎吉虽然对封建迷信嗤之以鼻,但早前他本身其实有个十分心水的对象,但因为各种原因,没法招进门当女婿。/p
然后他第二顺眼的宗象礼司还莫名其妙的跑了,所以剩下的那些个人里,他觉得园子想娶谁他都没意见。/p
男的女的……不也就那么回事吗!/p
所以对现在的铃木家来、不,对铃木园子来说,首要的问题,是想办法让自己喜欢上女孩子。/p
在发现自己对绝大多数少女完全没有耐心的情况下,园子把这个问题进一步简化了。/p
——先想办法爱上小兰再说!/p
具体操作过程不是很好掌握,小兰明确的拒绝就不说了,她甚至根本不相信园子喜欢她!/p
但说句实话,园子本人都不确定自己心里,到底有没有和小兰真的那啥一下的勇气。/p
果然世事多艰呐……/p
铃木园子犹豫了好几晚,在依旧不确定自己到底喜没喜欢上小兰的情况下,给自己经验丰富的前前前前前任未婚夫、兼长期网友西门总二郎先生打了个电话。/p
同一时间,在城市另一边的英德学院内,正好是午休的时间。/p
熙熙攘攘的餐厅里弥漫着悠长而不杂乱的香气,牧野杉菜心累的拖着转学生三条樱子,好不容易找到了个避开人群的角落坐好,再三深呼吸后,终于成功的把心里丰沛的吐槽欲望压了下去。/p
——好赖都在这学校上了,哪怕全学校的人在她眼里都跟神经病一样,为了英德的毕业证,也要忍住!/p
她看向对面小心翼翼的女孩子,感慨万千的打开了便当盒,所幸这群神经病里,终于有了个正常人。/p
三条樱子长得很好看,是那种精致的像人偶娃娃一样、还带着些羞怯和腼腆的好看。/p
杉菜不知道是不是这种天生的胆怯,才让她和那些气势凌人的大小姐有所不同,但说实话,在这么个神经病的学校上学,能遇见个可以交流的正常人就不错了,追究她正常的原因是天生脾气好还是胆子小……有意义吗?/p
其实有的。/p
三条樱子在一顿饭结束的那么一小会儿功夫里,撞了道明寺司一身的菜汤,然后突然就跟吓软了脚一样,默默流起了眼泪。/p
等牧野杉菜下意识挡在她面前,直面这个学校里的神经病之首、做出了和自己一贯“为了毕业证低调不惹事”的准则截然不同的行为时,她后知后觉的想到——其实是有的。/p
因为这个叫三条的女孩,在对待她的时候,确实有那么点能感到的真心存在,所以在三条樱子怂的只会哭的时候,她这不就送上门来替死了吗?/p
骑虎难下,牧野杉菜艰难的:“问我喜欢上女孩子是什么感觉?”/p
室内安静的落针可闻,西门总二郎站在楼梯口调整个了舒服的姿势靠住,好笑的反问:“现在才问这个不会有点晚吗?我看你之前发来的照片,以为你都准备和那位小兰小姐结婚了呢。”/p
电话里,为情苦恼着的铃木园子扑通一下趴进了枕头堆里。/p
铃木园子的声音充斥着直白的认真和苦恼:/p
西门总二郎神色不变的听着,心说当时你怎么不想想对我公不公平呢,你不是还要跟我合作愉快呢吗?/p
当然,这话他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p
铃木园子这个人的脑子里,有两套独立运行的逻辑,西门但凡敢这么问,她就能毫无愧疚的这也见不了面,你还一个劲的跟人家说你自己怎么怎么了,不是故意扯着人家惦记你呢吗?/p
而且一跟未婚夫掰就约西门,这都第几次了!?/p
在英德这个神经病齐聚的学校里,道明寺司的威慑力首屈一指,但论可怕程度,美作玲才是最出类拔萃的那个。/p
他们家毕竟是正港黑|社|会,持枪打劫卖军火的那种大黑手。/p
你跟财团作对,最多是被权势碾压的活不下去,挣扎无果自杀算了,但你跟黑|社|会作对,那就纯粹挣扎都不要挣扎了,干脆一家子在东京湾喝水泥大团圆好了。/p
从美作玲踢了桌子开始,餐厅里的人就陆陆续续的开始往外跑,没一会儿大厅就空了起来,三条樱子的哭声都收住了。/p
杉菜本来也想跑的,她还挺庆幸: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这四个神经病要是聚众打一架,她今天逞的这次英雄,说不定就能被盖过去。/p
毕竟她还想要英德的毕业证呢。/p
可惜站的离道明寺太近,她一动,这个大少爷的注意力说不定就会转回来,没等她找到合适的落跑时机,靠在扶手上不动如山的西门总二郎突然打了个哈气。/p
“我说过,”他回视美作:“园子没那个脑子的。”/p
“……无意识的不是更可怕吗?”/p
美作一撇嘴:“因为不自觉,做了讨人厌的事情,你反而还不能指责她什么。”/p
“倒也是,”西门想了想,将眼神移到了道明寺身上,意味不明的感叹说:“虽然就段数来,两个人说属于一个水平,但要是园子的性格也能像阿司一样,那才好了呢。”/p
道明寺司一时半会儿没听懂他在感叹什么。/p
而牧野杉菜作为唯二可能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在死活找不到出门时机的情况下,只能使劲撑着仿佛要摔倒的三条樱子,被迫听了一堆她根本不关心的事情。/p
话说什么叫性格和道明寺一样就好了?/p
希望一个女孩子的性格和道明寺一样……/p
那是和她有多大仇?/p
果然,下一秒,虽然依旧没听懂、但却被看毛了的道明寺一脚踢翻了椅子,气势凛然的警告他:“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p
除了三条樱子吓到发抖,剩下的三个人明显没把他生气当回事。/p
西门总二郎的神情更加感叹了,他将视线转向了倒在地上的椅子,似笑非笑的说:“阿司看着虽然脾气暴躁,内里却好骗的很,就算肆无忌惮的做着伤害人的事,一旦意识到了什么,好赖还知道愧疚一下。”/p
当然,依照道明寺唯我独尊的逻辑,他很少能主动“意识”到点什么。/p
于是,旁观者牧野杉菜小姐,成功的被这恬不知耻的夸赞话语,恶心到嘴角止不住抽抽。/p
西门叹了口气,从台阶上走了下来。/p
“但是园子就恰好相反了。”/p
铃木园子这个人,只有第一眼看的时候是可爱的,处久了简直冷心冷肺到可怕。/p
那种小孩儿身上才具备的天真残忍,似乎随着她越来越无忧的生活被完整的保留了下来。/p
——与人相处时热情满满又大方,神态亲近到了黏糊的地步,但凡她看着你的时候,那双眼睛里保准能满满当当的印着你的影子。/p
拿一人类比世界,也不过就是如此了。/p
等离别时,她又各种依依不舍,真情实感到你就算觉得她烦的,同时也会自然的衍生出类似于,一类好笑又自满的想法。/p
但如果你放任那种感情继续延伸,觉得这傻姑娘没你不行,那结果就好看了。/p
因为但凡隔上一个月、甚至可能只是几天之后,等你再见到她时,这姑娘就可以一脸茫然的翻个白眼,然后毫无芥蒂的问:你是谁啊?/p
因为她真的太过简单了,一目了然到毫无遮掩的程度,认真和不认真之间的差距薄的就像一层纸,她就是从头到尾不走心,你也看不出来差距。/p
就像是她看自己的未婚夫时——那女孩的所有感情和亲切,从来给的都是拿到那个头衔的男人,至于干未婚夫这个活的是西门总二郎还是凤镜夜,在她这没有任何区别。/p
于是她也就自然而然的,可以前一天还用这个眼神看你,明天就用这种眼神看别人。/p
“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p
西门拍了拍美作玲的肩膀,斟酌了下词句:“园子并不是只有有事的时候才会找我,她是闲着没事了就想找人玩,只要遇到新奇的事,就会发邮件跟人分享。”/p
“不对。”/p
结合之前的想法,西门换了个说法:“她是闲着没事了,就想找作为未婚夫的人陪她玩,只要遇到新奇的事,就会发邮件跟当时做她未婚夫的人分享。”/p
“毕竟那位小兰小姐有时候会很忙。”/p
眼见美作玲气的又要砸桌子,西门却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p
“我说玲啊,你以为让那种程度的傻孩子抛掉标签,学会单纯的记住一个人本身,真的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吗吗?”/p
他摇了摇手机:“不是她一有事才给我打电话,而是一旦她的文字中能看出烦恼,我就绝对不会给多少回复,看不到邮件回复,就只能选择通话。”/p
“一旦通话,还必须帮她解决点什么麻烦,比如她那个心机挺深、总想着愚弄她的的前任未婚夫。”/p
说到这里,他很是轻蔑的哼了一声,又慢悠悠的叹息了起来。/p
“只要多来几次,她自然就会记得,有事的时候,必须要给我电话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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