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觉过来,朗声喊道:“她这个点一般在书房,还有你可别又迷路了,闯到内宅去。”
谢傅的记忆是模糊的,对于这位澹台小姐的记忆也是模糊的,甚至他都不确定自己是否见过澹台小姐。
凭着对大户人家建筑布局的了解,一路朝书房方向走去,随着走动,肌肉拉扯,臀部传来阵阵疼痛。
清晰的证明他真的被杖责了一顿。
喜欢养小白脸,又不怜郎惜玉,谢傅不禁想到有三十面首的山阴公主。
如果她是山阴公主,那我岂不是被戴绿帽子的驸马何戢。
只怕我连何戢都不算,顶多是那被威迫屈服的褚渊。
一觉醒来,怎么怎么将我置身于如此身份,太为难我了。
曲意奉承与谄媚巴结,我可不擅长啊。
要不我故作风雅一番,可我也不会故作风雅,我也就会吟吟诗,作作画,做做曲子。
不管如何,先在她面前挺直腰板再说。
书房内,一个年轻女子坐在大案前,微微低头,手里拿着毛笔在帐薄上勾勾点点。
夕阳透过窗棂映在她一头挽髻的青丝,映在她被白色裙衣温柔裹贴的胸前。
如同高耸入云的雪峰洒下眩红的霞光,给人一种雄伟高洁的寒脊美感。
微风吹拂入屋,小耳之下几缕鬓丝轻漾着,衣裙也在那起伏绵绵的曲线上泛起了涟漪,流动着袅袅的颤音。
这光景娟秀奇丽,翩然若画。
这个女子便是澹台鹤情,十五岁便扛起澹台家的女子。
澹台府下人口中凛若冰霜,严厉强硬的主人。
好事者口中艳名在外喜欢包养小白脸的【小鹤夫人】。
走廊里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下来。
谢傅朝书房内望去,一个安静坐着,双手却在忙碌的女子。
一张鹅蛋脸生的十分白净,一张仰月嘴唇十分娇美,唇红如胭,黛眉细长,传统的苏州温婉美女。
谢傅微微感到意外,看上去不像银娃啊。
澹台鹤情专注的眼神依然落在账簿上,嘴上淡淡问了一句:“小秋,什么事?”
没有听到回应,澹台鹤情这才抬起头来,当看到站在门口的是屠威,却是一讶。
两人目光乍的电光火石般碰撞。
那内敛冷淡的眼神,有一种惊颤的美,让人被她吸纳,融化成水,心甘情愿地流向她。
澹台鹤情只是看着他不出声,表情透着高高在上的轻蔑感
如此美丽却又冷凛的面容,要直视她都是一种勇气,何况是以下人之姿。
谢傅却一直正视她,目光不曾移动分毫。
不知道谁说过,惟沉默是最高的轻蔑。
你轻蔑,我轻蔑你的轻蔑。
一息、二息、三息……
澹台鹤情早已习惯了冷视,而冷漠并不是谢傅的本色。
谢傅感觉自己的目光要慢慢变得柔和起来。
谢傅,不要腼腆,虽然说还是处男之身,怎么说也有与女儿家接触的经验,怎么看见闺家小姐,就虚了。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谢傅狠狠的瞪了澹台鹤情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