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军也有喘息的空间。
夏琼琚再一次对姬羌的眼光深感惊奇,这次终于忍不住问道:“臣斗胆问询,当初夏王与陛下授业,是否授了诸多兵事兵法?”
“倒也不曾,只是寻常子弟都会读的兵书。不过,父王并未太过注重理论,每每与朕传授兵法,更注重实战。”姬羌实话实说,“上林那四年,朕每日除了骑射,更喜欢与宫人们排兵布阵,久而久之,倒积累不少心得。”
姬羌轻描淡写,夏琼琚却听的心潮澎湃。陛下不仅聪慧勤恳,更为关键是忍术极佳,忍常人不能忍。想她十岁便开始忍受枯燥乏味的日子,长达四年,夏琼琚自问如他这般年纪,也不一定能做得到。
“叔父可还有别的疑问?”
夏琼琚被那声突来的“叔父”惊的心魂俱颤,连连摇头,当即继续投入到正事之中。
新军营选址地点便这样定下来。
……
次日起,昊京城上下张灯结彩,装饰的比上元佳节还要隆重、热闹。
大军即将凯旋的消息一出,沈万九立刻盯紧了朝中动向,得知大军凯旋当天,陛下要亲自出城迎接,沈万九专程跑到六部衙门外等汤崇俭。
他是陛下亲封的“忠义之士”,这般需要花钱的隆重时刻,岂能少了他沈万九。然而,令沈万九意外的是,面对白花花的雪花银,户部汤大人瞅都没瞅一眼。
人生头一次,沈万九送银子送出心塞塞之感。
冷静下来,只觉后背阵阵发凉。定然是陛下对他起了厌恶的心思,上回陛下亲自向他筹银,他唯恐陛下将他家底儿掏光,惶恐之下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哭穷。
当尚总管将那一百万两归还时,他方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陛下万难之时,他竟然向陛下哭穷!
当时脑子定然进了水!
所以,当沈万九听说三军即将凯旋,京城上下要张灯结彩欢迎归来的英雄,他突然嗅到一丝“赎罪”的气息。
问题是,他的银子,送不出去。
正当沈万九站在六部衙门附近抓耳挠腮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忽然从他身后传来,“哟!这不是沈老板么?”
沈万九扭头一看,竟是御使大夫殷其雷之女,殷不离。
这位大小姐非同一般,并非因为其父乃响彻朝野的御使大夫,沈万九可是亲眼见过,上回救助灾民,这位大小姐如何筹集救灾物资,又如何翻着花样儿的掌控人心。
另外,这位殷大小姐同其父一样,有一个喜好——观街景。
常常站在大街上观察人来人往,见到有意思的人和事还会在小本本上做个记录,沈万九可是亲眼见过好几回。
“见过殷大小姐!”沈万九客客气气的同对方行拱手礼。
“沈老板客气,不知您来此做甚?”
说话间,殷不离拿眼睛朝沈家马车上瞟了一眼,上面放着两口大箱子,非常醒目。
“这个……有事,沈某有点事。”沈万九神情尴尬,低头垂眸,意图搪塞过去。
殷不离却不肯放过,毫不犹豫地点出他的尴尬。
“送银子没送出去?”
沈万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