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被子。
“陛下平日喜欢做什么?”姜鉴问尚六珈。
“读书,练字,哦,看画本儿。”尚六珈答。
姜鉴又问何为画本儿,尚六珈便把姬羌如何称赞王圣君的诗作丹青,以及借阅他的佳作的事儿和盘托出,姜鉴听完只点点头,不再言。
子时一过,这个年关算是过去,守岁结束,姜鉴领着两个大童子回了国师府。
草芦之中,姬羌一口气睡到天大亮。
她恍惚了好久才意识到身在何处,头倒是不疼了,就是眼睛还有些酸涩,还想再睡会儿。
不过,已到这个时辰,不能再睡了。
姬羌梳洗后,简单用了些早膳,便下了放鹰台,朝寿安宫等处走去。
她一边走一边询问昨夜与姜鉴相处之事,听到她说姜鉴无所不能,将来会羽化登仙的话,姬羌忽然驻足。
问及姜鉴反应,尚六珈想了想道:“国师觉得您说的是酒话,并未放心上。”
姬羌连忙又问,她还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尚六珈连连摆手,说她和平日无甚区别,只是看起来有点孩子气而已。
姬羌仰头看了看逐渐放晴的天空,叹道:“圣人道,酒色误人,诚不欺我。”
尚六珈:“……”
就知道陛下会对她的醉酒之态耿耿于怀。
万幸她记不住当时具体的样子。
黄裳思索半天终于想到不对劲之处,尚六珈隐瞒一事,昨夜陛下令他们退去,单独与国师相处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期间她与国师说了什么,她们虽不得而知,然而绝不该隐瞒陛下。
思及此,黄裳上前一步,恰在这时,姬羌叫住一个脚步匆匆,抱着一个竹筐的小内侍。
“参见陛下。”小内侍把竹筐放一边,跪下行礼。
竹筐里是一些碎掉的木片,观其形状,有些像碎掉的水瓢,可这也太多了,满满一筐。
“你是哪所宫殿的?”姬羌问道。
“回陛下,奴婢是慈悲殿的。”
小内侍瑟瑟,陛下厌恶与慈悲殿有关的一切,阖宫上下谁人不知,怎么他偏偏就撞上了呢?
“竹筐里装的什么?”姬羌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将那股恶感压下。
“回陛下,是,是木鱼……圣君,啊不,是法师敲烂的木鱼。”
竟是敲烂的木鱼!黄裳与尚六珈面面相觑,木鱼也能被敲烂,还这么多!他们不知该赞商芄潜心礼佛太过,还是,别的什么……
吃惊的还有姬羌,不过,她很快回过味来,讥讽道:“你们家法师当着佛祖的面儿敲烂这么多礼佛之器,也不怕佛祖怪罪。纵有什么解不开想不明的,该与佛祖倾诉倾诉,敲烂再多的木鱼有什么用?”
撂下这话,姬羌冷笑一声,神清气定的离去。
待人走了很远很远,小内侍才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悄悄起身,不曾想自家圣君已立于眼前。
“圣君。”小内侍呼吸又是一滞,低头瞅瞅竹筐内,又抬头望望远去的背影,就是不敢直视自家主子。
“无念,去埋了吧。”商芄定定的望着远去的背影,手中佛珠开始数动。
名唤无念的小内侍连忙抱起竹筐,低着头,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