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后很有礼貌的也问候了常德的健康,以及伊尔根觉罗氏的饮食。
旗下人家,就是讲究礼多人不怪,等客套完毕了,半个时辰过去了。
这个时候,常德和安林,前后脚的回来了。
常德一进屋子,就笑着对玉柱说:“姑爷,我听说,你今儿个蒙皇上的恩典,觐见了景仁宫娘娘?”
宫里的规矩,旗人和宫里的妃嫔们,称呼皇后只能是主子娘娘。皇后娘娘,那是汉臣和汉臣之外命妇的叫法。
包括贵妃在内的宫妃们,住哪个宫殿,内务府的人,就习惯以该宫的名字来代称。
比如说,德妃住在永和宫,大家就在私下里称之为永和宫娘娘,一般不称德妃娘娘。
又比如说,李光地是福建泉州安溪人。官场上的人,闲聊的时候,大多会称其为:李安溪。
常德是内务府的慎刑司郎中,宫里的消息,他知道的自然是极快的。
玉柱笑了笑,解释说:“不瞒您说,小婿替皇上办了件差事,办得还行吧,皇上心里一高兴,便让小婿去了景仁宫。”
“唉,景仁宫娘娘,全摄六宫,看似位高权重,实则,唉……”臣子不好言宫中之隐私,常德也只能唉的一声,令人回味无穷了。
玉柱知道了那个见不得光的名字之后,已经是啥都明白了,却半个字也不敢和任何人说。
“死老头子,怎么和咱姑爷说话的呢?搁外头喝多了吧?”伊尔根觉罗氏担心惹了玉柱不痛快,赶紧埋怨了常德。
玉柱见常德脸色都变了,怕他误会,赶忙陪着笑脸说:“阿布哈,小婿很有些馋酒喝了,等会陪您痛饮几杯?”
常德已经知道了,玉柱是个望不见底的海量,他连连摆着手说:“姑爷,你喝你的,甭管我。我喝酒慢,喜欢撮几粒儿花生米,慢慢儿的滋溜着喝。”
大舅兄安林见玉柱朝他看过来,也吓得连连摆手,说:“我可不敢和你拼酒,一桌子的八个人,都被你给灌趴下了,我算是哪个牌面的?”
嘿嘿,玉柱大婚的那天,酒倒碗干,硬是干倒了一桌子的人,喝出了赫赫威名。
在富察家用罢了晚膳后,玉柱接了秀云,登上了马车,径直回府。
当晚,玉柱本想趁着秀云迷糊之际,把杏蕊也拖上大床。结果,秀云爬下床,果着身子,就躲进了净房里,再也不肯出来了。
“小蹄子,你缠那么紧干嘛?”
方才,玉柱想去追秀云,却被杏蕊缠得死紧,硬是没让他的齐人妄念得逞。
第二日,参加了御门听政之后,玉柱坐回到位置上,伏案写节略。
说句心里话,南书房里的差事,虽然枯燥乏味。但是,各种核心的机密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自从平了三藩之后,本朝的汉臣大学士,无一例外,都是从南书房里爬起来的。
随着康熙在位日久,南书房的重要性,日益突出。
而内阁和议政王大臣会议,则逐渐被边缘化了。
临近午膳的时候,梁九功突然满面春风的来了。
“玉柱接旨。”
“臣玉柱,恭聆圣谕。”
“奉上谕,著玉柱,钦差监督崇文门,本兼各职如旧,钦此。”
“臣玉柱领旨谢恩。”玉柱一边接过上谕,一边暗觉好笑,世事实在是难料啊。
钦差者,四品及以下,皆为钦差官员也。三品及以上的钦差,方为钦差大臣。
不管是钦差大臣,还是钦差官员,皆不归任何部门管辖,直接隶属于皇帝。
和绅,和中堂,他真正开始发迹的地方,便是崇文门监督。
客观的说,和绅之前的崇文门监督,也算是肥缺。但是,远不到天下第一肥缺的地步。
这主要是,事多且杂,管理混乱,且向达官贵人们收税,难于上青天。
和绅担任崇文门监督之后,收到的税银,当年就从几万两银子,跃升到三十几万两的程度。
乾隆得了大笔的银子,自然是龙心大悦了,屡屡破格提拔和绅。
必须要承认,和中堂虽然贪婪无度,却是个很擅长搞钱的高手。
玉柱送梁九功出门的时候,想暗中塞张银票过去。只是,玉柱不是吴江,他压根就没有专门练习过,如何顺利的塞银票。
结果,玉柱递过去的银票,竟然径直塞进了梁九功的手心里。
玉柱如此的懂事儿,梁九功心里很满意,也就没有故意刁难他。
梁九功脸上带着淡笑,手心轻快的一翻一缩,银票便自动卷入了袖内,再也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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