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
对于朝廷而言,义军也好反贼也罢不过是芥藓之疾,北疆才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所以边军根本不可能会轻动。
可不动边军,这内地仅仅只靠左良玉、贺人龙之流根本剿灭不了义军,甚至越剿义军声势越是浩大。
值此天灾人祸、内忧外患的档口,你觉得朝廷会和蜀王翻脸,就算朝廷明知道这武锐军和蜀王没半点关系,崇祯敢翻脸?
撇开你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不怕告诉县尊,就算咱征兵三十万,就算咋把这四川都给夺了,朝廷在当前都不敢和咱翻脸,没准还指望咱能率军出川替朝廷平叛,然后诏安于咱呢。”
杭东明彻底傻了,突然间他觉得自己的一番谋划,甚至不惜赔上性命之举有些蠢。
原来这一切在冯恺的眼里竟然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罢了,该给军中的交代还是要给的,县尊可以安心上路了……”
摆了摆手,杭东明被押了下去,不一会便被斩于军前!
“二哥真打算造谣败坏杭东明的名声?”
“民心,民心是什么?”冯恺冷笑道:“为民做主就是青天,不盘剥百姓的就是好官,不横征暴敛的就能送万民伞,百姓的诉求很低的,让咱们的人当蒲江知县,告诉他,蒲江县是咱打下来的地盘,咱的眼睛会无时不刻的盯着,新知县会知道怎么做。”
徐老五点头应下。
“把姓杭的在蒲江收的妾室捉了,斩!”
“明白。”徐老五再次应承,要杀杭东明全家是不可能的,官员上任很少会拖家带口,尤其是地方官更是如此。
“五弟可知如何操控舆论最简洁有效?”
徐老五笑道:“自然是派人在酒楼茶肆或者艺馆这些人口稠密之地散播谣言,还可以让说书的编出故事,如此众口铄金,用不了多久便能传的满城风雨。”
冯恺微笑点头道:“你这法子确实可行,不过有些太简单粗糙,咱还有个办法。”
“弟愿闻其详。”
“办份报纸。”
“报纸?”徐老五不明白。
“军事方面的事由地方向京城传递此为塘报,而朝廷上的事要知会地方则是通过邸报,民间百姓想要知道官府乃至朝廷的政策动向,一般而言只有看官府贴出来的告示,或者民间百姓的口口相传。
弊端太多也太大了,比如地方官员为了中饱私囊会加派苛捐杂税,胥吏为了银子会巧立名目,横征暴敛,而百姓们根本不知道这些,他们便只会任由官府盘剥,然而把这些全都归结到朝廷的头上去。
比如崇祯帝为了北疆战事加征辽饷,为了剿匪又征三饷,可实际上呢?
实际上是地方官府借着朝廷的这股东风开始光明正大的横征暴敛,征来的银子能有两成输送入京就算不错了,那八成以上的钱哪去了?
自然是进了各级官府那些贪官污吏的腰包,然而百姓却只恨朝廷不给他们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