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河东后,连夜急行退入临汾,并向雒阳八百里加急送信。
在董重、董骨领八千骑南下后,董小乙、孙牛领两万五千精锐步骑自潞县越过漳水,呼厨泉所领匈奴残部根本没有想到一个月没有动静的董部义从会突然过河。
不仅呼厨泉没有想到董小乙、孙牛会突然挥刀杀入,黑山军左髭文、刘石、青牛角、左校、郭大贤、李大目、于氐根诸部都未能想到,聚集在“滏口陉”周边的黑山军头领们正商议着是不是与董部义从死磕时,张燕的信使寻了过来,一干黑山军头领们争吵了半日后,齐齐选择了紧守营寨,对呼厨泉的求救皆不予理会,气得呼厨泉破口大骂。
“狗贼董虎——”
呼厨泉没想到董小乙、孙牛会突然动手,在两万精锐步卒不计代价的狂攻下,尽管退无可退的匈奴人在山中拼死抵挡数日,呼厨泉最后还是带着四千骑匈奴逃了,至于数万两条腿的老弱妇孺……
“全宰了。”
面对两三万俘虏时,孙牛有些犹豫,是不是将这些人全部送入矿场为奴时,董小乙面无表情吐出三个字,像是不愿听他人任何劝解似的,拨转马头转身就走。
孙牛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用着马鞭轻敲了下手下。
“干完活回家!”
话语说罢,孙牛也拨转马头,踢马去追董小乙,仅片刻,不大山谷内传出震天哀求、凄厉、不甘、诅咒……
半日,仅半日,已经杀到武安县十里的两三万董部义从全部转而向西,直至两日后,一干黑山军头领得知了董小乙、孙牛渡过漳水后,这才纷纷走出营寨,来到臭气熏天的山谷,即便董部义从挖了坑掩埋尸体,浓重尸臭也从龟裂的土块中散发出来,弥漫着整个不大山谷。
“幸好……”
黄牛角说了句,大小头领近百却无一人开口应和,过了许久,郭大贤突然吐了口痰水。
“全死了最好,自从那些匈奴人待在老子身边,老子就没睡过一日安稳的觉!”
一些人相视后默默点头。
“匈奴人与咱们不是一个道的人,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突然捅咱们刀子,那董虎也算是帮了咱们一个忙。”
“哼!那於夫罗跑去了雒阳做狗,狗皇帝若让他们咬咱们,他们难道还敢不听话?反正老子是不信任他们!”
“咱们自己都难以养活自己呢,哪还有田地分给他们……”
“行了,人都被那董虎杀了个精光,咱们说这些也是无用,老子就是有些担心那董虎,能突然杀过来宰了那些匈奴人,自然也能突然杀过来砍了咱们的头颅,老子觉得……那个小子太过狡猾,还是当小心些……”
左髭文开口,所有人都不开口了,他们也都有些担心董部义从毫无征兆地突然越境杀到他们家门口,但他们的担忧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董小乙、孙牛在退回上党郡后,并未继续停留在上党郡,而是带着两万步骑返回了平城,除了留下五千步卒在长子县外,余者全都离开了上党郡,得到了这个消息后,不仅“白径”黑山军各部头领放下了心,常山郡境内的张燕所部黑山军也松了口气,原本应该担忧董虎对白波军动手的他们,也都选择了视而不见。
“白波军与匈奴人勾结。”
董虎对张燕一干黑山军的解释就这么简单的一句,也正因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解释,黑山军各部全都对他对白波军动手选择了视而不见。
董虎、董瑁兄弟在夺回太原郡、上党郡后,董部义从一连一个月都龟缩在境内,董虎若跑去了上党郡趴着,即便半年不对逃入涉县境内的匈奴人动手,呼厨泉也是极为担心的,可董虎却先是前往上艾县,继而又跑到昭余泽大湖趴着,一两个月没有任何动静,在於夫罗前往雒阳为质子后,呼厨泉就认为董虎不敢继续开战,这与他们逃入离石县后情形一样,这些家伙被朝廷安置在离石县后,董虎就像是彻底遗忘了他们。
呼厨泉没意想到董虎会突然动手,杨奉、韩暹、李乐、胡才等人也没想到董重、董骨会举起屠刀,这些人不是没想到过董虎落井下石,但他们也着实没了任何选择机会,在八千骑逼退了河东兵马后,也只能开城迎接援军,可他们哪里想得到,八千骑刚进入城内就把杨奉、韩暹、李乐、胡才四人的脑袋砍了,在三千全身披甲的重甲骑逼迫下,一两万人也都乖乖放下了武器投降。
董骨提着四颗头颅出现在临汾城下,扔下四颗头颅后,一句话语也未说,转身带着五千骑返回并州,但在进入并州时,身边却多了将近十万河东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