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您若有什么话语与那帮混账说,咱难楼前去与他们说,反正丘力居他们都已经答应放他们走了,让他们回蓟县也就是了。”
董瑁想了下,难楼说的也对,乌丸人已经砍了张纯、张举的人头,数万乌丸人也都撤退了,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见不见面也就那回事儿了。
“既然这样……难楼你就把张纯、张举的人头送过去好了,就说他们可以……可以回家了。”
难楼大喜,连连点头答应。
“这个容易,难楼这就去做!”
说罢,难楼拨转马头,提着两颗头颅向着不大的管子城狂奔,身后亦有数百骑紧紧跟随。
难楼带着人奔向管子城,董瑁却转头看向背后的女人……
“其实……你不该救咱的……”
“一娘……一娘还在等着咱呢……”
董瑁默默看向南方,说着女人不懂的话语……
“呵呵……”
董瑁突然笑了。
“一切都结束了……”
“走吧。”
董瑁习惯性拍了拍马匹脖颈,女人轻踢了下战马,无数乌丸骑纷纷让开一条通道,无数铁骑涌动,尚未等到难楼将两颗头颅恼怒扔上城头呢,无数乌丸铁骑开始向南奔动……
难楼带着数百骑纵马奔到城下,公孙瓒仅看到数百骑,他自然不会认为数百骑能攻城什么的,严厉训斥下,城头也未有任何敌意举动。
“嗖”的一声,一个布囊扔上城头。
“大公子已经斩下了张纯、张举的头颅,丘力居已经退兵了——”
“大公子说……你们可以回家了——”
话语说罢,难楼猛然拨转马头,向着烟尘滚滚的大部队狂奔,他才不管城内的汉兵撤不撤兵的呢!
公孙瓒没有去看背后一阵惊呼,而是默默看着无数铁骑向着南方狂奔,城外也再也没了一个乌丸人身影……
“将军,是那狗贼张纯、张举的人头!”
严纲提着两颗人头放在公孙瓒面前,公孙瓒只是看了一眼,又默默看向渐渐远去的无数铁骑……
“砰!”
公孙瓒一拳重重砸在女墙上,严纲的兴奋顿住。
“今日之后……”
“哼!”
公孙瓒冷哼,什么话语也未说,猛然转身就走。
“虽董州牧说贼人已退,然贼人狡诈,立即派人去察探!”
严纲低身抱拳。
“诺!”
……
公孙瓒不认识董瑁,但他却知道董卓有个腿脚不好的儿子,怪腔怪调马骡身上悬挂的拐杖还能看不到吗?
不知道董瑁因何成了并州牧,不知道董瑁因何跑来了管子城救他,可腿脚不好的州牧一人一骑来到城下,自己却“让”人举起弓箭……
奸细?
谁会相信一个人出现在城下的奸细?
公孙瓒心下有股难以言喻的怒火,偏偏却发泄不出来。
提着两颗头颅来到简陋厅堂,厅堂上原本坐着的刘和等人全都站起,公孙瓒只是冷脸看了眼刘和身边的刘备,随手将两颗头颅扔到他们面前。
“张纯、张举的头颅。”
刘和一脸紧张道:“公孙将军,那人……那人真的是董中郎的儿子?真的是并州牧?”
公孙瓒像是极为疲惫,来到主座前坐下,低头了好一会……
“不知道,董州牧只是让人送上了两个贼子头颅,带着人走了。”
刘和、鲜于辅、孙坚、刘关张等人全面面相觑,公孙瓒却突然笑了。
“董校尉腿脚不好,若真的升任并州牧,一个并州牧前来救我等,我等却连城门都未让人进入……”
“呵呵……”
“我幽州人的忘恩负义之名算是坐实了……”
听了公孙瓒这话语后,即便是脾气暴躁的张飞也不敢对怼了,一干幽州将领全都按刀怒视。
刘和犹豫说道:“公孙将军,这……这是不是不大可能,董校尉是……是董中郎之子,怎么可能前来救咱们,又……又怎么可能成了并州牧?”
关靖皱眉道:“虽不知道董州牧因何来救咱们,但天下人皆知董中郎之子腿脚不好,出现在城下的人……十之八九是董中郎之子,至于因何成为州牧……想来是与离石匈奴人造反有关系。”
就在刘和还要开口,严纲急匆匆走入。
“报将军,乌丸人确实已经退走,那丘力居已经带着乌丸人返回了柳城。”
严纲犹豫了下,又一脸苦涩开口。
“我军抓了个乌丸人,乌丸人说……说董州牧是一人独身……独身前来的,是……是刘州牧邀请董州牧前来说和乌丸人的……”
严纲不说这话语还罢,说了出来后,公孙瓒嘴里更加苦涩,三千乌丸义从跟随他前往美阳,结果却一个人都未回来,也彻底激怒了所有乌丸人,再也征募不到一个乌丸人为卒,今日又成了这般,一旦有了个“忘恩负义”名声,日后还有什么人愿意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