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谨慎的小子,连走路都还带着几十条大黄狗和鹰隼。”
阮瑀心下一阵苦笑,长这么大也没听说哪个大将行军打仗还带着大黄狗的,估计那刺客也不会想到这种事情吧?
“外面太过寒冷,先生的身子单薄了些,还是回马车里吧?”
阮瑀终究是有些担心蔡邕的安危,用着天冷借口劝解了句,蔡邕也没有太过坚持,与自己闺女下了马匹后,走向不远处的马车……
“元瑜,为师终究是有些担忧军中安稳,你去虎娃身边帮衬一下。”
阮瑀长长一拱手,正待离去……
“元瑜,小心些。”
“先生莫要担心。”
阮瑀再次抱了一拳,这才在仆役搀扶下爬上战马,转而奔向后阵去寻董虎,而董虎没有带着人第一时间奔向前军,正与阮瑀猜测的差不多。
前军是数百骑开道,主要作用与散落在左右两翼的游骑差不多,都是探路和预警的,后面则跟随着数千步卒,董虎带来的三千披甲骑都是精锐骑,并不会因为些许意外而出现惊慌,但他带着的“北地营”五千卒的成分就杂了,羌人、汉人、匈奴人都有。
道路旁出现刺客,目标能是谁?董虎用屁股去想也知道,只要是真正的刺客,目标肯定是自己,想要自己性命的又能是谁?屯田民壮征募的兵卒不大可能,毕竟是董虎给了他们活命的机会,想要刺杀自己的,十之八九会是匈奴人,而他从后军巡视,目的不仅是安抚军心,同样也是震慑。
前面传来刺客消息,数千步兵就有些坐不住了,一个个全伸着脖子,但在董虎带着披甲骑出现后,又都老老实实站好了……
董虎打马走了一圈,心下摇头不断,这些兵卒或许呼啦啦一窝蜂干群架时还成,可若遭遇董部义从精锐步兵,五千精锐能横推他们五万,太涣散了。
“你们是北地营兵卒——”
“是边地刀头舔血的边地汉子——”
“几个小毛贼若能让你们怯懦动摇……那还是几千人群殴的混账吗——”
董虎踢马走在一群混账中,怒吼声不仅没能让一群混账羞愧,反而个个胸口挺的高高,好像混战干群架是多光伟的事情。
“全体将士听令——”
“给老子吼起来——”
“吓唬咱?咱北地郡的汉子还想吓唬他们呢——”
董虎仰天怒吼。
“日月所照——”
无数人仰天怒吼。
“皆为汉土——”
……
“江河所至——”
“皆为汉民——”
……
“风——”
“风——风——风——”
……
董虎打马行走在兵卒之中,不时仰天怒吼,原本吊儿郎当的混蛋们也都一个个仰天怒吼,即便被打散的匈奴人、羌人,在他人全都仰天怒吼时,在董虎目光扫视、仰天怒吼时,全都一个个脸红脖子粗怒吼。
怒吼轰鸣若滚雷,一波又一波,原本坐在马车里的蔡邕也再次走出马车,站在车辕上远远看向骑着个丑马的高大男子,看着无数将士仰天怒吼……
董虎所到之处,怒吼轰鸣,从后军到中军,从中军到前军,近万人仰天怒吼……
“风——”
“风——”
“风——”
……
人人手举半弧状铁盾,数百人将一名箭手死死困住,每一次风时,就会提着铁盾大踏步上前,被围困的箭手极为灵活,如同一个丛林中的猴子左冲右突,然而每一次想要突围都会被游走在外围的游骑射退,不得不被数百提盾兵卒死死困住。
不仅凉州、并州善射的人大把大把的,能成为游骑的精锐都是其中的好手。
董虎从阵后来到阵前,在一群亲随护佑下观察了好一会,发现被死死困住的人并不像是个刺客,或者说这个杀手不太冷。
董虎很少与人动手,若能用其他方式解决矛盾的,他不会考虑动手,但所有临洮人都知道他跟着很多人学过武艺,同样是极为善射的悍勇大将,只不过整日嘻嘻哈哈的他很难让人感受到威胁,这才往往被人忽视。
甚至不需要去看刺客射出的箭矢,只看了一眼左冲右突刺客腰间的箭囊,董虎就知道被困住的人是个箭术极高的人,只是眼前的人虽然每一箭射出都会逼得举盾兵卒被迫停住脚步,但却没有伤到人,也没有想要伤人的意思。
“有些意思。”
董虎翻身跳下战马,一手拿过自己的七尺长弓,一手从腰间一次拿出五支箭矢,大步走向被数百持盾兵卒死死困住的刺客……
“父亲小心……”
董嗣孝见到董虎出现在刺客箭射距离内,大惊,正待劝解时,董虎和刺客同时举起弓箭……
“嗡嗡嗡嗡嗡。”
如同西部牛仔对决,董虎和刺客几乎同时拉弓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