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搬运炮弹火药的辅兵立即上前,将残肢剩体清理干净,死人也被他们搬到了一边。
还没断气的伤兵被拉到角落,随舰军医立即对伤员进行了简单止血,用蜂蜜和酒水消毒。
这时,飞龙号向前行驶,与下一艘敌舰交错而过,对面一阵猛烈炮击,平甲舰也射出了三十多发炮弹,可以预见的是,他们对敌舰将会更大。
忽然脚下甲板猛地震动,护卫连忙上前护卫平辽侯。
一颗至少二十斤重铁球狠狠在船舷上砸出个窟窿,铁球威力不减,扫过甲板,砸向后方。
好在这颗炮弹没有造成伤亡。
周围幸存的炮手丝毫不被外界变化所动,继续像木偶人一样装填弹药,几人合力拉动火炮,将火炮归位,等待接下来和敌舰交错而过,再先于敌舰开炮。
刘招孙望着这些完全沉浸在战场上的炮手,觉得这些炮兵的心理素质丝毫不比骑兵营骑兵差。
他正要再去底层看看最大的三十磅巨炮,这时,传令兵匆忙走下楼梯,望见自己,气喘吁吁道:
“平辽侯,红毛夷正在登岛,吴总兵派我来询问,舰队是否支援!”
“登岛?东印度公司的人脑子进水了吧?想和咱们的战兵过过手?”
平辽侯一脸惊愕,补充问道:
“大概有多少人?”
这时,平辽侯已经和卫兵回到顶层甲板,不顾地上狼藉一片的尸体,他匆忙接过裴大虎递来远镜,不等传令兵回答,便迫不及待朝对南边马岛望去。
“超过两千。”
“两千人就想攻破炮兵阵地,真把咱们当成包子了!”
在远镜中,清晰可见飞龙号南边十里之外,在乱石堆积的海岸旁,已经停靠了三十多艘小船。
不等船完全靠岸,便从上面跳下来一队队手持火铳长枪的雇佣军。
远处海面上漂浮着密密麻麻的浮尸,还有几艘被击中的运兵船,正在一点点下沉。
岸头筑起了壕沟胸墙工事,守军躲在胸墙后面和登陆的雇佣军对射,不时有虎蹲炮和神火飞鸦发射,对面雇佣军则用迫击炮还击。
这时吴阿衡急急忙忙找来,见平辽侯正举着远镜向对马岛观察,便开门见山道:
“平辽侯,眼下红毛夷已处于下风,咱们要不要去对马岛支援炮兵!”
刘招孙放下远镜,对吴阿衡道:
“吴总兵,现在当务之急是彻底打败他们的舰队,否则我们就要大败,守在对马岛上也不会有任何作用。”
“岛上守军兵力不足,若是坐视敌军毁坏巨炮,甚至用巨炮轰击我们的舰船,又当如何?请平辽侯三思。”
其他几人还要劝说,刘招孙举手示意,表示此事已决。
“对马岛守军将领是谁?”
裴大虎连忙上前道:“是朱河。”
平辽侯对这位新上任的军长印象深刻,无论面临什么样的敌人,朱河总能一往无前,和敌人血拼。
“本官记得,他现在应当在九州福冈驻守,如何在这里?”
裴大虎环顾四周,走到刘招孙面前,低声讲起了朱河滞留对马岛的情况。
第七军负责押送粮草补给对马岛,朱河跟着战兵一起过来,结果刚登岛不久,便遭到四国舰队封锁。
他和他的五百战兵便被留在了对马岛上。
一起和第七军五百战兵一起留下的,还有炮团一千炮兵。
他们在对岛上地形颇为熟悉,此刻正奋力加固工事。
刘招孙眉头皱紧,思索良久。
这场反登陆战打起来就有点悬了。
“当然要救,只是要先干掉这些大船,否则登岛之后,就是去送死。”
“朱河是员猛将,当能挡住红红毛夷!”
裴大虎不再说话。
两人站在飞龙号甲板上,耳边传来火药燃烧的爆炸声,舰炮射击五轮后便停下散热,不断有火箭被点燃,从船舷旁升起,飞向敌方舰队。
平辽侯被火药燃烧的白烟笼罩,眼前朦朦胧胧,敌舰轮廓变得模糊。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四国舰队的反击越来越弱
战舰周围溅起的水柱越来越少,之前暴风骤雨的炮弹变得明显稀疏很多。
刘招孙估计对方弹药肯定快要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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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印度公司肥肥胖胖的董事派使者摇着小船,举起一面白旗,要和平辽侯谈判。
刘招孙一眼便看出这是要拖延时间,好让雇佣军顺利攻占对马岛。
于是他下令舰炮齐射,将小船打成碎片。
“弱小和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
望着远处正在登陆的密密麻麻登陆的雇佣军,刘招孙想起了前世读过的名句名言。
欧洲人地理大发现后,他们在美洲、非洲所向披靡,屠城灭国。
可能是早期扩张太过顺利,让他们已经忘记了对生命该有的敬畏之心。
是时候让事情变成他原本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