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门外百官齐聚,各自随意攀谈畅聊。
这不过是寻常的一天朝会,面上的一切都显得如此波澜无惊。
“吴中侯早啊。”
“吴中侯金安。”
当陈云甫出现的时候,百官依旧和陈云甫打着招呼,只是今天的前者显得是如此心不在焉,面对这些招呼声充耳不闻,只顾一个劲低头看自己的靴面。
司礼官点起了名,排在第一位的韩国公李善长仍然是抱病不朝。
“梁国公蓝玉。”
“梁国公蓝玉!”
司礼官提了调门,武官班列交头接耳。
蓝玉呢?
“梁国公昨日突患急症,今日不朝了。”
陈云甫这时候开了口:“病疏昨日送到了通政使司。”
司礼官不复再点,码过蓝玉继续往下。
就这般,除了李善长和蓝玉外,百官悉数到齐,等时辰一到,开始鱼贯进入承天门,来到奉天殿候乐进入。
“圣驾到!”
西偏殿处的小太监一声唱,朱元璋大踏步走了进来。
“臣等参见吾皇,圣躬万福。”
百官躬身下腰,朱元璋来到金椅处站定,宝祥唱了一句拜,百官伏跪三叩首,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礼成!”
非大礼日,朝礼还算是比较简单,当然跪还是要跪的,只有私下见君面礼的时候可以不用跪拜仅作揖,不懂的去看《大明会典卷四十四》,这里不背书了。
只不过百官起身后都看向丹墀之上,那里,怎么没有太子朱标的身影?
“今天,有哪些人没来上朝啊。”
听到朱元璋开口询问,司礼官跪于丹墀之下回道。
“韩国公、梁国公因病不朝。”
听到有蓝玉的名字,朱元璋眯起眼睛瞄了一眼陈云甫,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哦了一声,旋即挥袖。
身后宝祥立时明了,开口唱道。
“有事序奏、无事入班。”
百官站定了一阵寂静后,詹徽站了出来,作揖。
“臣,有本启奏。”
“奏来何事?”
“臣弹劾郑国公常茂!”
就老实站在武官班列中的常茂猛然瞪大了眼睛。
好端端的,都察院弹劾自己干什么玩意。
整个五军都督府一众公侯亦是惊诧的看向詹徽。
素日常朝,武官们几乎就是来充个人数,很少说话,都是文官们在表现,大家可谓是井水不犯河水,这詹徽身为都察院左都御史,亲自出面弹劾一位国公,想干什么?
想掀起文武党争吗。
“你可知你弹劾的是谁?”
朱元璋冷哼一声:“若是捕风捉影的事,朕要治你的罪。”
“臣岂敢以捕风捉影之事风讦一位国公。”詹徽不敢耽搁,取出奏本大声读道:“濠州府怀远县县令匡圩奏劾,郑国公于怀远广收贿田属三千九百八十亩,变农为奴者达六百七十余人,横行不法,恃强霸道,故奏劾于都察院,伏请陛下处置。”
百官一片哗然。
受贿、变农为奴。
这可全是死罪。
“放屁!”
常茂大惊之下蹦了出来,指着詹徽切齿骂道:“老子几年都不能回一次怀远老家,怎么可能受贿,又怎么可能蓄奴,你想冤枉老子也换个办法。”
“是不是冤枉,郑国公心里最清楚。”
詹徽冷笑,将手中弹劾奏疏送呈至朱元璋御前。
后者翻看两眼,顿时勃然大怒。
“常茂,吴志是你什么人!”
常茂眨了眨眼:“是臣的妹夫。”
“那你自己看吧。”朱元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