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三年未见,姚广孝和记忆中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一身素净的黑袍,整个人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如不是那一双凶巴巴的三角眼,大概,姚广孝会显得更加面善些。
即便如此,岁数越来越大的姚广孝还是要比三年前显得和蔼几分。
陈云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笑着走上前去,没有作揖,而是双手合十,见了佛礼。
“师兄。”
“三载未见,师弟之变化真是令贫僧呀然,几不敢相认矣。”
姚广孝是个和尚,做不出什么把臂言欢的亲昵举措,他只是站在陈云甫的面前,用平稳的语气静静说着话:“师弟三品官袍在身,权威显赫,不可同日而语。”
“师兄不也一样吗。”
站在姚广孝的面前,陈云甫第一次觉得自己底气那么充足,或许是自己的个头这两年长高了又或许是如姚广孝所说三品的官袍穿在身,总之,此刻的陈云甫气定神闲,面带微笑。
“这里人来人往的,闲杂人等太多,说话终究不甚方便,咱们师兄弟何不寻间精舍,一壶热茶、三点檀香。”
“贫僧这还真有个去处。”
姚广孝转身就走,陈云甫找来吉祥,交代了两句后便跟了上去。
一如当年在金陵城,跟在姚广孝的身后去见朱棣。
去处也不远,陈云甫以脚步丈量也就三四百步,一间逼仄且简陋的寺庙。
说寺庙有些牵强,最多只能算是三间厢房组成的佛堂。
“这就是贫僧在这北平城的住处,还望师弟不要嫌弃。”
陈云甫倒是丝毫不以为然,直接一拨官袍,大马金刀的当先在正对门户的上首位坐下,反客为主的伸手一引面前。
“师兄请坐。”
正自拿出茶碗准备添水的姚广孝愣住,而后哈哈一笑。
“贫僧曾说过,师弟这辈子除了不适合当和尚,那是什么都可做得,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自己当年的一语成谶,姚广孝也显得很开心,但陈云甫却言道:“师兄看我准,可这主要是因为师兄您本身就没打算做和尚,云游天下几十载,师兄可是学了一身学究天人的本事,要说还能没个几分识人之明谁也不信。
只是我有一点不懂,既然师兄是当世大才,缘何要靠这一身僧衣来避世呢。”
姚广孝不作言语,只是将沏好热茶的茶碗推到陈云甫面前。
“师弟请。”
“是因为青田先生刘伯温吗。”
姚广孝眯了下眼睛,不解道:“师弟这是何意?”
“师兄曾经和我说,习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不过师兄这说的怕是反话吧,”陈云甫微笑:“青田先生错就错在货卖帝王家,因为帝王没有家只有国,他的才华太过于出众,为人又自视甚高不屑朝堂,和他一比起来,衮衮诸公就显得如此狼狈不堪。
偏生丞相胡惟庸又是个心胸狭隘之人,青田先生的为人、为政都与淮西党利益有巨大冲突,所以屡遭攻讦陷害,最后落个郁郁而终。
一入仕途,